我讀的很慢很慢,一字一句咬的很準。可再怎麼慢,這書終究是要讀完了。
我真希望劉慈欣能寫一本永遠連載下去的書,這樣,我就可以為盛雲廷讀一輩子的書。
我慢慢的合上書本,把書還給盛雲廷,我說,“盛雲廷,以後讓時夢伊給你讀書吧。”
他點點頭,“好。”
他看了看我,又看向遠方的那棵槐樹,槐樹的葉子隨著氣溫的回暖生出了綠葉。
萬物複蘇,唯有人凋零。
來的匆忙,走的時候東西收拾的也就格外簡單。
席若深開車送的我們去機場,我坐在車裡的時候,問道,“沒有彆人了嗎?”
盛雲廷呢?
席若深頓了頓,“沒有了。宋茫,他不想來。”
“哦。”我擠出苦澀的笑臉,“告彆一下,他都不肯呢。”
“宋茫,他不來也許才最好。”席若深安慰我。
江書奕默默的握住了我的手給我力量,他也跟著說,“茫茫,我們以後的家就在新加坡了。”
這裡的一切都將塵封在我的心底的角落裡。
“好。”
那便再見了。
我站在機場內,看著人來人往,巨大的人流像一條條的波浪,我有意無意的逡巡著某人的身影卻終究沒有找到。
席若深跟我們道了彆,臨走時,他猶豫了好久終於開口問我,“宋茫,蘇佳楠還好嗎?”
這是我跟席若深提起蘇佳楠以來,他第一次提起蘇佳楠的名字。果然,之前的不在意都是裝的。
我說,“我會去看看蘇佳楠,到時候再告訴你。”
席若深點點頭,卻又改口,“不了,還是彆告訴我了。我就隨便問問。”
我說,“好。”
所有的“隨便”都是一種變相的在意。我想回到新加坡之後,我必須要見見蘇佳楠了。
席若深幫了我那麼多,不管他和蘇佳楠是什麼原因分開的,我都要把蘇佳楠的情況告知他。
我深吸了一口氣,在席若深轉身離開的時候叫住了他,“若深,把手機借我用一下好嗎?”
席若深不解的看向我。
“我想最後跟盛雲廷打個電話。”
席若深把手機拿出來。
電話撥通後,我的心很平靜,像一湖悠悠的水,我似乎聽見機場的某處傳來悠長的手機鈴聲。
像是盛雲廷的手機鈴聲,巨大的嘈雜的人聲將它蓋住,隱約的一點兒,一點兒……
我四處張望還是什麼都瞧不見。
電話那頭已卻已傳來盛雲廷溫柔的嗓音,“喂。”
“盛雲廷,你……你要好好的。”末了,不過是一句早已講了千百遍的話。
“哦……好……謝謝。”他淡淡的回。
“那……再見。”
“還是不再見了。”
“好。”
我把手機還給席若深,聽著頭頂廣播傳來登機的聲音。一個轉身,告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