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去見宋茫了?”
他的眸子輕輕的顫了顫,默認了。
“哎……你……盛雲廷,你可真是混蛋。”席若深想了半天,還是用了這般措辭。
他想不到更好的詞來形容眼前這個可憐可悲又些許可恨的男人。
“我晚上約了宋茫吃飯,我會問問她怎麼樣。你遠遠的看著就好了,記住千萬彆讓宋茫發現。”去吃飯前,席若深特意叮囑盛雲廷。
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麼就隱瞞到底。
席若深是這麼想的,但他沒有想到我會發現盛雲廷的蹤跡,我會問起賓館的事。
他意識到盛雲廷其實是去找了我。
我走後,他揪住盛雲廷的衣領,大罵盛雲廷,罵盛雲廷懦夫,混蛋,蠢,罵他為什麼不乾脆的狠心一點?
那一幕又恰巧被回頭找手機的我看見。
在看到我的那瞬間,盛雲廷慌張的低下了頭,他下意識的想要逃。
不能被識破。
什麼都不能被發現。
他這樣想。
他要走卻被席若深罵的更厲害,席若深丟下了他,朝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走了。
剩下我們兩個人的時間獨處。
他放在風衣口袋裡的手不安的搓了搓,指腹已經出了汗,麵上卻是一派冷峻。
“宋茫,我趕時間。”他咬著牙道。
趁著我去拿手機的功夫,他抬頭深切的望著我的背影,終究像個懦夫似的轉身逃走。
逃到一棵香樟樹下手指顫抖的從口袋裡掏出煙,猛地吸了兩口平複心緒。
也許,他不該來,他想。
千般萬般的狠心,就怕在某個瞬間沒有兜住被我察覺了。他一步步的退,慌張的逃到出租車上,匆忙的給席若深打電話,他說,“若深,我們快走。”
“你舍得走了?混蛋?”
“阿茫,她,她還以為我喜歡她。”
席若深咬咬牙,“那不是你自己造成的?你為什麼要出現在她眼前,出現就算了,為什麼還要那樣傷她?”
連席若深也看不下去了。
他沉沉的歎息一口氣,“我也不想啊。”
這世間總是有那麼多無奈的事情。
更無奈的是,就在他要出發的時候,時夢伊去跟著來到了新加坡,還特意去了民宿挑釁我。
那天,他被江書奕一拳打的很慘。
那天,時夢伊哭的很慘。
那天,還在迷霧中的我,隱隱的發現了不對勁。
一切都有跡可循。
他以為完美的表演,早已有了裂痕。
所以,盛母打電話騙我回家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買了機票回去了。
他在騙我。
他以為他騙的很好。
其實,我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