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的眼前蒙上一層霧。
“宋醫生,請節哀。”
我並不想聽請節哀這三個字,我真希望永遠都不要聽到這樣的三個字。
我想的確是我看錯了。
我抱著那一絲可笑的幻想,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將我的幻想打破。
他們提醒著我事實,事實就是一把殘忍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上瘋狂的割著割著……血源源不斷的流了下來,周圍充斥著鐵鏽般的血腥味……
我還活著嗎?
嗯,我還活著。
我悵然若失的站起原地,江書馨挺著大肚子行動不便的朝我走來。
我正要返回去,卻瞥眼裡見到江書馨對麵有個熟悉的身影——盛母!
我慌張的背過身,上期摟住了江書馨的胳膊。
江書馨正要開口,“宋……”
我忙製止了她,“噓,書馨,被說話。”
江書馨沒說話,一臉疑惑的望著我。
我偷偷的回頭,見盛母已經走進了一間科室。
那是——席若深的科室。
奇怪,盛母為什麼要去見席若深?她也生病了?可她平時很少來這家醫院,因為我曾經在這家醫院工作,為了避免看見我,她寧願選擇遠處的醫院。
這個時候來見席若深,在加上席若深說她把遺囑銷毀的事情,我覺得很有蹊蹺。
我匆匆把江書馨送上了車,又返回去守在醫院門口,我不敢再回到醫院裡,那裡有太多人認識我。
守了一會兒,果然見盛母走出來,她的身邊站著席若深。
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席若深的表情很凝重,像是忍著怒氣。
而後,席若深把盛母送上了車。
等到盛母走了好久,我再次回到醫院,這次是去見席若深。他見我有些意外。
他起身給我泡了一杯綠茶,煙霧氤氳,他問我,“宋茫,有什麼事?”
“我……”
“如果你想問遺囑的事情,那我告訴你,裡頭具體的內容隻有雲廷和公證人知道。遺囑公證的時候,我並不在場,我隻聽雲廷提起過,他最大的願望是想要你活著。”不待我開口,席若深已將他所知的東西和盤托出。
我感覺到席若深現在似乎一點兒也不想提起遺囑,他的眼裡有濃重的疲憊感。
不知道是否跟盛母有關。
我不再問,也清楚問不出什麼結果。
本想問問那個叫晚晚的女人,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那……打擾了,我走了。”我起身要走。
“宋茫,我不是那個意思。”席若深忽然道,“對不起,宋茫。”他似有頗多的無奈。
他又在跟我說對不起。
我道,“不要說對不起。若深,真的真的,我謝謝你。”
“宋茫,還是那句話,你有什麼困難請跟我說。但是,你不要再關心雲廷的遺囑了。對你沒有好處。”他好言相勸。
“為什麼?”
這恰恰是我最關心的。
為什麼要對盛雲廷的遺囑諱莫如深?
那裡頭究竟有什麼不可說的東西?
“總之……宋茫,你還是回到新加坡去,按照雲廷以前給你安排的生活過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