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母的傳統思想很嚴重,她認為一個女人必須要生孩子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
她希望盛家的香火蔓延下去,所以,多年來,她對我都很不滿。得知時夢伊懷孩子那會兒,她對時夢伊也很殷切,可自從知道真相,她就再也不理睬時夢伊了。
眼下,她對一個陌生的女人如此熱情,實在太令人好奇了。
江書奕用手肘撞了撞我,提醒我快走,因為盛母已經放下了奶粉準備走了。
為了避免碰見,我和江書奕匆匆的拿了一桶奶粉就走。
回到出租屋後,我一直想著那個叫晚晚的女人。於是,我特意給時夢伊打了一個電話問她認不認識晚晚。
時夢伊表示不認識。
看來,這個晚晚很神秘。
我心事重重,江書奕和江書馨便想著法陪著我,想要給我溫暖。
隔天,江書馨準備去產檢想要我陪著,她的肚子已經八個多月了。她說我是婦產科醫生,有我陪著,她心裡會有安全感一些。
我清楚,她這是跟江書奕打算輪番陪著我。過去那半個月,我表現的太壓抑了,他們心裡擔心,恐我會做一些出格的事。
醫院還是我之前工作過的A市第一人民醫院。出發前,江書馨告知我要換成第三人民醫院,但我說不必了。
我知道第一人民醫院的人都認識我,有些人也許還停留在我被盛雲廷拋棄的階段,有些人也許已經知道盛雲廷死了,有些人也許隻是純粹的想看我這個曾經的婦產科主任的笑話……
我去醫院必然要麵對流言蜚語。
但我不在乎了。
盛雲廷死了,我還有什麼可在乎的。
江書馨做完產檢,肚子裡的孩子很健康。她撫摸著肚子,臉上有著母性的光輝。
現在,她是真正的愛著這個孩子的,她跟孩子建立起了無法割舍的紐帶關係。
她說,“宋茫,你也是我孩子的媽媽,你要做個好媽媽。所以,你一定要陪在我身邊。”
“嗯。”我點頭,微微的勾著唇,我的眼裡已經沒有那種純粹的開心的笑意了。
“宋茫,笑起來。”江書馨朝我綻開笑顏。
我們走在醫院的回廊上,回廊的儘頭是微弱的光,也是在這個回廊,我跟盛雲廷很多次的碰麵。
他說,愛我。
他說,恨我。
他拋棄了我。
他又默默的愛著我。
逆光裡,模模糊糊的能看見盛雲廷的臉,他似乎還活著,隻是默默的守在某個角落裡。
我沒聽見江書馨說的話,騰的一下往前跑,剛剛那個人,剛剛那個在回廊儘頭一閃而過的人。
他真的很像盛雲廷啊。
那張溫柔的臉,溫柔的眼神,還有挺拔消瘦的身材,在我模糊的瞳孔裡,那樣真實的存在。
“宋茫……”江書馨在背後叫我。
我充耳不聞,待我走到回廊儘頭,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我的心空蕩蕩的,頓時感覺被什麼東西掏空了一大塊兒,旁邊小護士經過。
我一下子拉住一個小護士的手,張嘴,卡著濃重的痛問,“你看見盛雲廷了嗎?”
“宋醫生。”
“你看見盛雲廷了嗎?剛剛,就在這裡。”我又問了一遍,疼痛卡的我的嗓音都有幾分沙啞。
小護士搖搖頭,同情的看向我,“宋醫生,盛先生已經走了。”
“……”
她怎麼知道盛雲廷死了?
怎麼連一個小小的護士都知道盛雲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