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你瞧,你瞧,就好像我和盛雲廷從來都沒有過往一樣。
我默默的看向那個本該放著沙發的地方,對麵該是電視,電視機裡本該放著《泰坦尼克號》,我的包包,我出門在外一定會提著的包包,我就放在沙發上,我的手機,我極少的零錢……
裡頭還有我和盛雲廷的戒指,還有我偷偷藏起的盛雲廷的椰子筆……
對了!
戒指是燒不壞的。
我的瞳孔猛地一震,整個身子飛撲到那攤廢墟上,我跪在地上,我用儘力氣搬著那些燒焦的物品,那些雜碎的東西,我在灰燼裡努力的摸索。
我的手指沾染上了厚厚的灰塵,不肯放過每一寸黑色的焦土。
“是誰?”
有人的腳步聲漸漸走近,我登時僵住了身子,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門衛隻走了兩步便停住了腳步,彎著身子虛虛的朝屋子裡頭探了探,嘖嘖了兩聲,嘀嘀咕咕道,“我還以為鬨鬼了。這家還真是晦氣,前腳那男的死了,後來又死了一個人。太嚇人了。”
門衛邊說邊聯係到了什麼不好的事物,不禁然的抖了抖,轉身離去。
聽到腳步聲漸遠,我機械版的低下頭,眼眶驀地一濕,啊,找到了啊。
是枚男戒。
盛雲廷的。
我吹了吹上麵的灰塵,用衣服擦乾淨了,放在唇上重重的吻了下去。而後它緊緊的鑽到了手心裡,又繼續摸索。那我的呢?戒指是一對,人也是一對,我的那一隻怎麼能丟了。
要是我找到了盛雲廷,我又該怎麼交代?
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偷偷的來到這裡的時候,江書奕已經安撫了江書馨返回到醫院準備找我。他看到空蕩蕩的房間裡,心臟猛地一沉,抬腳匆匆的去找席若深。
我在天空完全亮之前終於找到另一枚戒指。
我沉沉的呼吸一口氣,脫力的爬到了臥房,我想象著盛雲廷的骨灰倒在了地方,而後整個身子完全的仰麵跟著陷在了灰燼裡。
我把兩枚戒指放在了一起,又把我的那一枚戴在了手指上。
這一次,我不會再讓我的戒指弄丟。
我的唇角嵌著極淡極淡的笑。
末了,從褲子的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水果刀。
我側著身子,右手執著水果刀,毫不猶豫的朝著左手手腕劃下去。
一刀怎麼行。
要死,就必須把割破大動脈,就必須狠狠的割下去,血流不止,要讓生命很快很快的流逝,要讓身體再也沒有溫度,要讓肢體僵硬,沒有氣息,要讓心臟停止跳動,要讓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宋茫這個人……
一刀,兩刀,三刀,四刀……
人都說死會疼。
真的會疼呢?
疼的要命?
我嗅到了好濃重的血腥味,充斥著濃濃的鐵鏽味。這是死亡嗎?這是不是死亡?
你看,我這麼疼,我卻這麼快樂。
我終於不用再自我欺騙,我終於不用再苦苦的找他,等他,我終於可以去找他了。
盛雲廷。
我來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