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若深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氣,“我隻知道你得活著。”
“哦。”
“宋茫,活著吧。為了雲廷,為了這麼喜歡你的書奕。”
“哦。”
我迷茫的望著天花板,席若深什麼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後來,我又睡著了,該是困的不行了。
醒過來的時候,顧子延正坐在我旁邊,他的手裡仍舊在讀那本《三體》。
他真是神出鬼沒。
我記得上次,他也是這樣讀著這本《三體》。
原先他隻是長得像盛雲廷,現在,他連行為都開始像盛雲廷,不知道是不是刻意模仿。
我開始很討厭見到他。
這次,我主動先開口,我說,“顧先生為什麼要過來這裡?”
“你以為呢?”他悠悠的反問。
他總是這樣故弄玄虛,他合上書本,食指的指尖恰在了剛剛讀過的地方,他把書本豎起來架在大腿上,幾分玩味的打量著我。
這樣的目光叫人不舒服。
我說,“請顧先生直說。”
顧子延眯起眼睛,很明顯的體會到我眼神的變化,他道,“你現在分的清了?我和盛雲廷。”
“是,分的清了,再也不會弄錯了。盛雲廷,我的丈夫死了。”所以,我不會再抱著任何幻想,把任何一個人認成是他。
顧子延斂了臉上的點點虛浮的笑意,指尖一挑重新打開《三體》,“嗯,有這種覺悟也是好的。”
“顧先生還沒有說為什麼要過來這裡。”我再一次提醒他。
“哦,喜歡你的那個小子江書奕有事,托我照顧你。”
江書奕有事?
是為了什麼?是為了江書馨?
是,我昏迷了一個多月,江書馨怎麼樣了?江書馨的孩子應該生下來了,她現在在哪裡?我醒來一直都沒有見過她。
我沉浸在死亡中,沉浸在痛苦中。若不是顧子延這般無意中的提醒,我把他們都忘了。
我對不起他們。
我死了,讓他們忘了我也好。
我什麼都做不了,遇到他們之後,我給他們帶來的就隻有麻煩和痛苦。
極致的痛苦再一次鑽進我的血液裡,貫穿我的全身。
我皺眉沉默。
顧子延頓了一會兒,繼續道,“不想知道江書奕有什麼事嗎?”
“是不是江書馨的事?”我忙問。
“宋茫,江書馨已經去新加坡了,看來你還不知道。”
什麼?
去新加坡嗎?她一個人?那她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我對你,還有你朋友的事情,並不感興趣,知道的隻有這一點。看樣子,你比我知道的還要少。那我得好心的告訴你,江書奕現在這個時候,正在和喬悠悠約會。”
“約會?”
不,應該不是約會。
應該是所謂的小跟班的義務。
我明白的。
我頓了頓,恢複了麵上的平靜,我說,“謝謝顧先生提供的信息。但我,並不需要顧先生的照顧。所以,顧先生請回吧。如果下次書奕還要拜托顧先生幫忙照顧我,也請顧先生直接拒絕。我並不想看見顧先生。”
我的直白讓顧子延微微的驚訝。
他揚唇,有意提醒我,“哦,不想見到我?明明是你一直在追著我跑啊,宋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