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抖著雙手去握住我的手,“茫茫,我真的超級怕。真的超級怕你再去乾傻事,求求你,求求你好起來吧。”
他在懇求我。
他總是在懇求我,討好我。
他把所有的光都給了我,卻仍舊照不透我心裡冰冷的黑暗。
我是一個沒有良心的人。
我任由他握住我的手,我的手也是冰涼涼的,就像後期快要死的盛雲廷的手,怎麼也捂不暖。
……
江書奕越發的忙了,起初還能在醫院裡陪我一整天,後來接到電話的次數越來越多。
我不用問也知道是喬悠悠打來的電話。
我記得江書奕跟我說過是三個月的時間,現在好像都超過了三個月。我不明白他和喬悠悠之間是怎麼回事,也不想去問。
江書奕不在,我空下來的時間反而比較多。
傷口在愈合中,養了些時日,人的精神似乎也好了很多。
趁著江書奕不在,我熟練的拔掉了手背上的針管下床,出門。剛走到門口就有護士攔住了我,緊接著有人叫來了席若深。
看來上次我從醫院走出去之後,席若深專門派了人來照看我,怕我再次出門。
席若深讓我重新躺回到了床上,替我蓋上了被子。
他坐在我的床鋪上,很直白的問我,“宋茫,你現在出去想要乾什麼?”
“出去找戒指。”我也很直白的回他。
我不是要出門自殺,請放心。
“戒指?”
“嗯,雲廷的戒指。”我垂下眸子看著我左手無名指的戒指,“雲廷的戒指,我弄丟了,我得找回來。”
“找回來之後呢?”
“……”
找回來之後呢?之後呢?之後呢?我也想問自己,找回來之後呢,把我們的戒指放在一起,然後呢?
然後,我是不是就可以真的去死了?
這樣的念頭在我的心裡紮了根。
“宋茫,你放下吧。”
“……”
“雲廷猜的是對的,他越怕你放不下,你就越放不下。他唯獨沒算到你這麼快知道他死了。”席若深沉沉的歎息道,“你就是這麼倔。”
“……”
“彆找了,丟了就丟了。你應該向前看。”席若深勸我。
這種勸慰的話聽了太多次,聽的已然麻木。
隻有在一次次聽到盛雲廷的名字的時候,我的心房仍舊那樣不可抑製的疼痛。
“我就想找到。”我的用力的摸著自己的戒指,半晌回道。
“找不到的。”
“找得到!”
“宋茫!”
“若深,我隻是想出門找戒指,就隻是找我的戒指。”我再次強調道。
你看,我彆無所求。
不過是一枚普通的戒指而已。
見我堅持,不肯退讓,席若深隻好退一步道,“宋茫,我答應了雲廷,要護你安全。你要去找戒指可以,我馬上有手術不能陪你找。我必須得找個人陪你一起。”
“不用了……”
我正開口,席若深已經打了江書奕的電話。
可那電話響了半晌也沒人接聽。
就在席若深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那頭傳來一個俏皮的女聲,“喂,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