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女孩的眼裡有淡淡的失望，又問，“我剛剛經過辦公室的時候，聽到老師說你準備放棄保送，這個是真的嗎？”
“嗯。”喬川隱隱的有些不耐煩，“不好意思，我得先回家了，家裡有事。”
喬川欲走。
女孩急忙問，“喬川，那你明天會回來上課嗎？”
“不會。”
“喬川，你這麼這樣啊。”女孩攔在了喬川麵前，“我們同學一場，也過不了幾個月就要高考了。你為什麼不來學校？在學校不好嗎？而且，而且你也要參加高考，在學校學習氛圍好。要是回家了……”
“我不回家，誰幫我照顧阿茫啊。”喬川輕輕的打斷了她。
我僵硬的扭過脖子瞥了一眼喬川的側臉。
這是我第一次從喬川的口中聽到“阿茫”這兩個字，喬川他竟然也叫我“阿茫”，他從哪裡聽來的？是不是從顧子延那裡？
“阿茫，她是你什麼人啊？”女孩看向我。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還有隱隱的敵意。
“我是喬川的……”姐姐，這兩個字我還沒發出口，隻聽得喬川道，“她是我喜歡的人。”
女孩震驚的看向喬川，又看向我，她的目光久久的落在我身上。
我則是更加震驚的，感覺像是頭頂有一個炸彈爆炸了一樣。這個喬川，為了拒絕這個女孩，這種話都能說出口。
我可是大了他一輪。
“她……她看起來比你大。”
“嗯，是大了些。”喬川鎮定道。
“可是，我怎麼從來沒有聽你說過。”女孩都快要哭了。
我見著女孩的樣子越發心疼，決定不再配合喬川演下去，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不是的，小妹妹。你不要哭，喬川開玩笑的，我是他姐姐。我身體不好，喬川去學校，主要是為了照顧我。小妹妹，你也一樣，現在要專注於學習，先考上大學，其他的不要多想。”
我又跟以前在醫院當醫生的時候一樣了，對這些青春期的小女孩充滿了慈愛的目光。同事以前還笑話我，說，我像個老母親。
我沒機會當一個真正的母親，倒是在行事作風上找到了母親的感覺。
“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女孩看向我。
“嗯，真的。姐姐今年三十歲了，不騙人。”我彎著腰看著比我矮小半個頭的女孩溫和的說道。
“姐姐，你真的有三十了嗎？你看起來像二十多啊，像個大學生。”女孩天真的看向我。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看起來年輕的，我記得那會兒我跟江書奕走在一塊兒的時候，還被人叫過阿姨。喬悠悠也總是譏諷我老牛吃嫩草。
沒想到這會兒居然從一個高中生口中聽到說我年輕這樣的字眼。
我以為我已經老了，很老了。
至少我的心已經老得像一個遲暮的老人。
我微微的笑，耳旁已經傳來了上課的鈴聲。
女孩看向喬川，臉上恢複了乾勁兒，迅速的說道，“喬川，我高考一定會考的很好的。我們在大學裡再開始。”
說完，飛快的朝著教室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