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奕上前兩步，雙手緊扣住她的肩膀，“喬悠悠，你真是無藥可救。”
“我是無藥可救，你就有救了？哦，對了，宋茫是醫生，她可以救你是吧。可她是個婦科醫生，她怎麼救你啊，哈哈哈哈，”她癲狂的笑了起來，眼淚順著眼角汩汩的往下流，她接著又道，“可她一個婦產科醫生卻親手殺了我的孩子。江書奕，她殺了我們的孩子！！！”
“不，不是她殺的。不是茫茫。”江書奕劇烈的搖頭。
喬悠悠抓住江書奕的手放在自己平下來的肚子上，哽咽道，“這裡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我還沒有來得及給我的寶寶取名字，他就沒了。我還不知道是男孩是女孩，就沒了。江書奕，你是不是人人啊，你怎麼一點兒感覺也沒有？你是孩子的親生父親啊……”
她淒厲的聲音回蕩在偌大的病房內，把江書奕那原本已經狠下來的心再次軟化了。
江書奕顫顫的縮著手指，他的眼眶漸漸的發酸，卻沒抬起頭看喬悠悠，“為什麼會這樣，不該是這樣。我就不該回來。”
“江書奕，你要做的不是在這裡後悔，不是要替宋茫狡辯，你要是個男人，就替我們的孩子報仇。去啊，殺了宋茫！”喬悠悠指著門外，“你舍不得？那我親自動手。”
她掀開被子就要起床，江書奕猝不及防的沒有攔住她，她一下子從床上跌落到地上，開門進來的喬父喬母嚇了一跳。
喬母趕忙上前把她扶起來，“悠悠，你乾嘛啊，你要擔心死媽媽啊，你這個丫頭，就會讓我擔心。”
喬母一邊埋怨，一邊已是淚眼婆娑。
喬父喬母一過來，喬悠悠便是哭的更加悲傷，她靠在喬母的懷抱裡，讓喬母替她報仇，喬母連連答應。
喬星海瞥了一眼江書奕，江書奕雙眼空洞的看向地麵。
喬星海再看向難過的喬悠悠，從心裡長歎一口氣，“悠悠，你先好好休息，爸爸會給你討回公道。”
江書奕一下子抬起頭，“不是茫茫，不是茫茫乾的。”
喬星海冷冷的盯著江書奕，“你彆忘了悠悠才是你的妻子。”
“真的不是茫茫，是我，都是我，是我出了車禍，耽誤了時間，都怪我。”江書奕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喬星海上前一個巴掌打在了江書奕的臉上，“當然是你，你害得我女兒名聲儘毀，孩子都沒了，心裡還敢有彆人。”
“是……都是我的錯。”江書奕沒躲，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巴掌。
他知道沒有出口。
就算是孩子沒了，也沒有出口，從他跟喬悠悠相遇開始，從他當她的小跟班開始，道路就被封的死死的。
空氣裡都是逼仄的氣息。
房間裡餘下那巴掌的回聲，伴隨著喬悠悠哀痛的哭泣。
喬川此時就站在門口，接到喬悠悠被我推倒流產的消息，他第一時間來到了醫院，匆匆忙忙的隻給我留了一張紙條。
他絕沒有想到，這一走，竟然隔了那麼多天不能再相見。
等到喬星海和喬母徹底的平複了喬悠悠的心情後，喬川才得了機會去問江書奕。
從鄉村回到A市之後，還是他們第一次麵對麵坐在一起。
麵前的咖啡冒著徐徐的白煙，暈染著兩雙沾染世間紛擾的雙眼，他們的臉上有種被夜色浸染的悲涼。
幾個月前，明明都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
“書奕哥。”喬川淡淡的開口喚著江書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