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叫我小姐夫。”江書奕自嘲道,他的手攪動著麵前的咖啡,抬眉,“喝咖啡有什麼意思,走,我帶你去喝酒。”
“你受傷了,不能喝酒。”喬川提醒道。
江書奕的頭上還纏著紗布。
“沒事,死不了人。”
兩人從咖啡廳撤到了酒吧,這是個清酒吧,台上有吉他手唱著滄桑的音樂,光線昏暗,有男有女坐在小小的圓桌上,或談人生或談理想,或談歡喜或談哀愁……有人功成名就,有人碌碌無為,有人含著金湯匙出生,有人終其一生一無所獲……
都談著改變命運,能改變命運的人有多少呢?
我們大多數人都陷入了迷茫,兜兜轉轉,嘗儘了酸甜苦辣,最後仍舊空乏其身。
江書奕很希望醉酒,他已經很久沒有這般暢飲了,也沒有機會把心中的苦悶找個人訴說。
他倒了一杯酒一飲而儘,烈酒入喉,他敞開了心房,道,“之前在新加坡的時候,有一回,我帶著茫茫去酒吧玩。不是這種酒吧,是夜店,那天我喝多了,沒來得及照顧茫茫。茫茫就被人帶走了,後來,我就不敢多喝酒,我就怕我喝多了把茫茫弄丟了。可是,我還是因為酒,弄丟了她。我怎麼這麼不長記性啊。”
喬川安靜的坐著,昏暗的光線打在他蒼白的臉頰上,他的臉上多了一分憐憫和可惜。他什麼都沒說,隻做個合格的傾聽者。
“那時候,我隻要等,我隻要多一分耐心,我就可以和她在一起。是這樣啊,後來,她也有點喜歡我了,她喜歡我了,我知道的。可是……我為什麼要喝酒呢?為什麼會把喬悠悠認成茫茫呢……”
所有的懊悔都是無用的,不是加深了心裡的那一層難受罷了。
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沒有時光穿梭機,也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阿喬,我想帶她回新加坡,你能幫幫我嗎?”江書奕抬起頭,他的眼裡已然有了醉意,可說出來的話卻分外真誠。
“書奕哥,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是,你是喬悠悠的弟弟,你怎麼可能會幫我。”江書奕仰頭再次喝了一大口,醉吧,再醉一點,醉的不省人事,也就能短暫的逃離這糟糕的世界。
“……”
“阿喬,我真把你當兄弟,你當時為什麼不說你是喬悠悠的弟弟。”
喬川隻能沉默,有些事他無法說出來。
“我不該讓你住進我的外婆家。不然,喬悠悠怎麼會恰好選在我跟茫茫求婚的日子過來。喬川,你毀了我和茫茫。”
“我沒有毀她,我會救她。”喬川的眸光清晰的定在江書奕的身上。
“你……你怎麼救她?”江書奕嗤笑的搖搖頭,他沒把少年喬川當回事。
哪怕他覺得喬川當時在鄉村給喬悠悠告了密,才讓喬悠悠找上門,他對喬川也隻是生氣。他最怨恨的還是他自己。
“我會救她的。”
“阿喬,你跟喬悠悠關係明明不好,你當時為什麼要幫喬悠悠?”江書奕繼續問道,“她那個性子,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弟弟。”
江書奕是真醉了,說的話亂七八糟,後來的時間,一會兒說著喬悠悠,一會兒說著和我在鄉村的日子,又說他知道了我之前在夜晚偷親他的事……
說到這個,他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這笑容落在了喬川的眼裡分外的紮,喬川抿了抿唇,呢喃道,“她從來沒有偷親過我。她隻是偷睡不想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