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識破了。
一開始，我就知道會被識破。我不擔心會被識破，但，不該在這個時候，不該是喬晚晚躺在重症監護室的時候……
這讓我在一瞬間陷入了被動。
是我有意接近顧子延，是我在手機上一次次挑釁喬晚晚，這些短信甚至能夠證明我對喬晚晚的敵意和殺心。
顧子延把短信交給了警察沒有？
顧子延會怎麼對付我？
顧子延是不是認定了我在欺騙他？
我的大腦迅速轉動的時候，顧子延已經把我甩到了那台賓利的後座。
他衝著助理劉小輝道，“開車。”
“你要把我帶到哪裡？”我慌張的問。
顧子延充耳不聞。
我忍著疼，坐正了身子，稍微動彈一下，鮮血就順著傷口流了出來，那血跡貼在寬大的病號服上顯得觸目驚心。
“顧子延，不是我。”我再次道。
他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指甲掐進我手腕的傷疤裡，“宋茫，你到底有幾副麵孔？”他偏過頭，另一隻手冰冷的捏著我的下頜，“你喜歡我嗎？宋茫？嗯？”
“顧先生，你討厭我，我也討厭你。你不是一向都知道的嗎？”我儘量冷靜。
“嗬，”顧子延嘲弄的笑，那笑容卻如同極地冰川般幽冷，“宋茫，你就算討厭我，也不會討厭到故意去惹晚晚傷心，去害晚晚。宋茫，不要把我當傻子。你騙我，你從始至終都在騙我。”
事到如今，喬晚晚成這個樣子，我裝作喜歡他這種事也就不用在繼續下去了。
我承認了，我說，“我沒有害喬晚晚，我是討厭喬晚晚，但我不會想要殺她。我的確想要讓你喜歡我，然後讓喬晚晚傷心。”
“為什麼？晚晚招惹你了？”
“不是晚晚招惹我，是你招惹了我。你拿走我丈夫的心，奪走我丈夫的公司，你的妻子喬晚晚一次次的過來欺負我。我就不能報複回去？”
我不會告訴他，讓我做出這一切真正的原因是喬川。
顧子延這個人陰晴不定，我怕他會對付喬川。
“嗬。嗬。”顧子延連連冷笑，他鬆開我的下頜，手指摸著我的臉頰的傷疤，咬著牙，“那你對我全是假的？！”
他說著這句話的時候似乎還有一絲期待。
我能看到他眼裡含著恨的那種期待。
但現在的我，不能對這種期待有任何的回應，我說，“是，全是假的，我就是為了報複你們夫妻兩。”
他的手從我的下頜蔓延到我的脖子，手指收攏，那瞬間，他雙眸猩紅，似要殺了我。
我感覺到大腦漸漸缺氧，雙頰漲得通紅，我艱難的從嗓子裡卡出幾個字，“放……開……我……”
前麵開車的劉小輝見狀，也害怕了，出聲提醒顧子延，“顧總，您……您小心點，可不能鬨出了人命。”
“宋茫，宋茫，宋茫！”顧子延一聲一聲的叫著我的名字，一聲比一聲怒，一聲比一聲恨，末了，在我感覺快要窒息的時候，顧子延終於鬆開了我。
他壓著我的脖子，湊在我的耳旁，對我道，“宋茫，還好，我也沒有多喜歡你。”
很多年以後，我才知道，那時候顧子延內心真實的想法是，【宋茫，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一次談戀愛，你為什麼要這麼騙我？】
我喘著氣，許久，新鮮的空氣才重新灌入我的心肺，我道，“那挺好。”
……
顧子延又把我帶進了之前的那間公寓，我看著熟悉的房間布置，又回想起那時候跟喬川一起看電影做飯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