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什麼最初的顧子延一麵接近我,討厭我,一麵又不斷的找尋我,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我去奪回盛氏。
他的目的不是為了讓我奪回盛氏,而是在步步為營裡找個機會讓我重新回到盛氏。隻要我以股東身份回歸,他就能製造機會再將我剔除盛氏。
顧子延計劃的很好,他並不著急,隻要遺囑一天在“遺失”中,他就能一天穩坐在盛氏總經理的位置上。
他有漫長的時間能同我周旋,他帶著好奇,帶著目的,帶著一身的刺接近我,唯獨沒有算到他會愛上我。
以至於到了現在,他會親手把藏了許久的遺囑交到了我的手中。
我的眼眶發酸,酸的好像檸檬汁滴了進去,可我沒哭,握著遺囑的手微微顫抖,我哽咽的,像是炫耀一般的說,“顧子延,我的丈夫盛雲廷這樣好。我多幸運。”
“嗯。”
“他這樣好,卻還是死了。”
“阿茫。”顧子延伸手摸過的臉頰,他說,“他的心還活在這裡。”
他拉過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處,“你聽,它在跳動,你一哭,它就開始疼了。所以,阿茫,彆哭。”
我搖搖頭,把眼淚憋了回去,麵龐有種濕漉漉的悲傷,我抽回了手,“彆疼,雲廷,我現在過得很好。”
顧子延伸出手臂要抱我。
我木訥的由他抱著,“顧子延,我過得很好,雲廷應該很放心。你也是,希望你也過得很好。但我不會對你說感激的話,這遺囑本就是我的。我要把遺囑帶走了,你同盛阿姨說一聲,如果她敢來動我,我就會公布遺囑。”
他回我,“好。”
我鬆開他的手,對他道,“顧子延,你肯跟我坦誠這些。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
顧子延定定的望著我,嘴角是淺淺的笑,“你說說看,你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他以為他掌握了我的一切。
我說,“當初我主動接近你,確實是為了報複喬晚晚。但理由不是因為你霸占了盛氏,而是因為,我想為阿喬做點什麼。”
顧子延的眸子深了深,猶如一片深海。
我繼續道,“喬晚晚一定沒有告訴過你,她對小時候的阿喬做了什麼吧。她在你麵前既溫柔又大方,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妻子。其實,若不是親耳聽到,我也想不到她也會有惡毒的一麵。”
“你說。”顧子延的聲音沉了一分。
我曉得他始終覺得自己虧欠了喬晚晚。因為喬晚晚這些年裡對他的愛,對他的付出,真真切切。
喬晚晚一輩子躺在了病床上,他就得一輩子照顧喬晚晚。
我把手機掏出來,將當初那段在病房裡錄音放出來給顧子延聽。我見著顧子延的臉色一寸一寸的陰沉下去,他的臉龐崩的很緊,仿佛拉緊了一根弦。
瞧,溫婉善良的妻子一下子變成了蛇蠍心腸的人。
多讓人難以接受。
顧子延濃厚的睫毛垂下長長的孤寂的倒影。
他哼笑了一聲,既有點悲哀,又一點諷刺。
我告訴顧子延,那位進入收容所的小姑娘徐思琪喜歡喬川,所以才選擇了這種極端的方法。而我本來想的方法是讓她離婚,讓她看著你顧子延喜歡我而痛不欲生。
“顧子延,喬晚晚從來都不無辜。”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