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母果然沒有來找我,我想顧子延一定把這遺囑歸還給我的事跟盛母說了。盛母不敢輕舉妄動。
其實,她若是沒那麼貪心,她就依然會是盛氏的董事長,顧子延也會是盛氏的總經理。
盛雲廷遺囑裡把股份給我,而不是把整個公司交給我,這個決定是明智的。他懂我,他知道我不是經商的這塊料。
我太執拗,脾氣上來了,又是個冷臉,這個脾性是做不了商人的。
我就安安分分的當個小醫生,足矣。
我特意找了一家保險公司,將遺囑連同那枚男戒一同保存了起來,看著保險櫃關上的瞬間,我的心跟著顫了一下。
怎麼一晃,好幾年就過去了。
走出保險公司的時候,外麵已經飄起了雪,一片片雪花打著旋兒從空中落下,落到我的肩膀上。
好冷,又要過年了。
我把手拿過了,哈了兩口白氣,好半天也沒熱乎起來,便是跺跺腳,騎上小電驢往家裡趕。
這幾天陸陸續續的買了一些年貨,一個人嘛,雖孤獨了些,但吃的還是要準備好。有時候又想著要不要去新加坡找江書奕和江書馨他們。
反正我獨自一人,倒不如和從前一樣,我們三劍客天天在一起。
到家的時候,全身都快凍僵了,我跺跺腳,抖抖身子把積雪抖落,又從口袋裡把手機拿出來看看。
江書奕還是沒有回我。
幾個月前他走的時候,我還特地囑咐他,到了的時候一定要回個信息,怎麼他這麼些天了都沒有給我發信息。
喬川走後,我失落了一陣子,想起來問候江書奕,【書奕,你見到書馨了嗎?你們怎麼樣?】
如今還是停留在這條信息上麵。
“怎麼了,這小子不會沒找到書馨吧……”我嘴裡嘟囔著,一麵開門,打算直接給他打個電話。
電話那頭顯示已關機。
肯定是玩手機玩到沒電了,回到新加坡之後,他一定又變成了那個陽光灑脫的大男孩,我這樣想著,身後站了個人都不知道。
“阿茫。”
顧子延輕輕的喚我。
我正想事情,差點沒把鑰匙弄丟了,門哢嚓一聲開了。
我一偏頭見顧子延就站在門口,穿著長款的咖色大衣,裡頭是件緊身黑色毛衣,他的身材高挑勻稱,是個衣服架子。
猛地一看,太像雲廷了,細細再看,又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他同雲廷的諸多不同之處。
他的懷裡捧著一大捧粉色玫瑰,花香幽幽的飄蕩在回廊裡,飄蕩在我和他之間。他的麵上掛著淡淡的笑,眼睛裡頭也是笑意,這讓他看起來倍加溫和。
我愣了一下。
他要送給我花?
他怎麼不長記性,我說過了,我是喜歡粉色玫瑰花,但我並不喜歡他送的。
他說,“外頭冷,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