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的著裝,看著他冷的發紫的手,也不知道他來家門口站了多久,便是淡淡道,“顧先生,這個天氣,還是多穿一點好。”
我和喬川一到冬天的時候就會穿的很厚實,出門的時候圍巾帽子一個不落,儘管我和他都怕冷,我和他的手都偏涼。
但我們會緊緊的握住彼此的手,所以漸漸的也就暖和了。
顧子延這裝扮,是挺好看,挺時髦,如果不怕冷的人還好,對冷的人來說,簡直是災難。那會子,喬川和我一起在路上散步的時候,還會調侃調侃走在路上諸如這些華而不實的穿著,喬川把一部分搔首弄姿的人定義為【騷包】。
那會子,我笑容滿懷,看著喬川這樣精致好看的人說起【騷包】這兩個字的時候也迷人的不像話。
我想著喬川那張臉有點出神。
顧子延打斷了我,“你是在關心我?”
我搖搖頭,抽出思緒,我說,“我是怕有人在門口凍出毛病來了。”
他輕輕的笑了一聲,對我這句吐槽並未生氣。要是以前,我稍微頂嘴一句,他就會冷著臉,諷刺我,【宋茫,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巴不得我凍出毛病。】
他變化的有點多。
那變化裡都透著盛雲廷過去的影子,這樣讓我感覺很不好。盛雲廷就是盛雲廷,顧子延就是顧子延,誰都替代不了誰。
我分的很清楚。
也不管我收不收玫瑰花,顧子延進門就找了花瓶自顧自把玫瑰花插了進去。他坐在沙發上,跟我說了幾句公司的事,無非是公司放假了,盛母被氣的又跑到國外去了,劉小輝也回老家陪女朋友了,整個公司從大年二十九開始就變得空空蕩蕩的。
顧子延說,“就該找一批人過來加班,給他們加班費。”
我瞥了他一眼,去往書房。
這形成了我和他彼此之間心照不宣的事情,他來他的,我既然趕不走他,他就留著。我反正躲進書房,也不跟他講話。
不過,在他把遺囑和男戒交給我的之後,我和他之間又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比如,我前腳走進書房,他後腳就跟了過來,我要關門,他的身子已經擠進來了。他之前本著不打擾我的原則隻會呆在書房,而今,他似乎大膽了一些。
我皺了皺眉頭,“顧先生。”
我提醒他。
他笑了笑,“就坐坐,還有點話沒說完,說完了我就走。你可以不回答我,聽聽就好。”
這番話他說過好幾次。
我也做了些妥協,默默的走到書桌前,把最新買來的科幻小說翻開來看。我想,大概是他把東西還給我了,大概他裝著雲廷的心坐在我對麵,所以,我慢慢的也就沒那麼排斥了。
我不愛他。
但我現在,好像漸漸不再討厭他。
顧子延繼續道,“研發部門這群人天天叫著累,一點兒成果都沒拿出來。得把他們叫回來加班,事情辦不好,獎金也扣掉。還有這劉小輝,一天天的不乾正事,就惦記著他的女朋友。我看他的獎金也彆拿了。阿茫,你看,這些人是不是該扣獎金?”
我的眼皮跳了跳,將書又翻了一頁。
實際上,書裡麵講了些什麼內容,我是真沒看進去,倒是琢磨著顧子延這話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畢竟他說話的時候臉上表情像是認真的,嘴角雖然有幾分笑意,但又過於嚴肅。他這麼喜歡工作的人,為了公司的發展這麼壓榨員工也不是不可能……
就在他拿著手機準備給劉小輝打電話的時候,我忍不住出了聲,“顧先生原來是個奴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