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次拜托顧子延,我不指望他真的會答應,畢竟他同江書奕的關係也沒有那麼好,也沒有義務幫我聯係江書奕。
我等了一會兒,他沒回答,隻是靜靜的看著我,幽深的眸子猶如深潭一般叫人看不懂。
我想他應該不會幫我了,沒關係。
我掩下眼裡的失望擦過他的身子來到門前準備開門,他站在我旁邊,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阿茫,我可以幫你,但我不確定能不能聯係到他。”
我眨了眨眼,回過頭同他道謝。
其實,他能答應我已滿足。
他習慣性的跟著我進屋,走到我旁邊,彆有深意的給我打預防針,“不過,阿茫,你也彆抱有希望。找一個人是很難的。”
“嗯。”
我本來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三天後,顧子延來找我,他告訴我,並沒有聯係到江書奕,但讓我一定放心,他會想方設法的去找江書奕,讓我再等等。
我笑笑,這結果我並不意外。顧子延的人脈再厲害,在新加坡找一個人也是很困難的。
我說,“我知道了。”
“阿茫,如果真找不到,你能不能放棄?”顧子延又問我。
我望著顧子延,也問了一句異曲同工的話,“顧先生,如果我有一天不見了,你能不能放棄找我?”
顧子延眸子猛地緊縮起來,寬大的手掌抓住我的隔壁,聲音跟著沉下來,“阿茫,你準備要到哪兒去?”
我看向他,認真的說道,“顧先生,我們都有自己的人生,我們總有一天要分彆的。”我們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既像陌生人,又像朋友一樣的相處下去。
我們得向前看。
顧子延直直的看著我,他的手不肯放開我的胳膊,他咬著後槽牙,狠狠道,“誰要跟你分彆!宋茫,你不該說這句話!”
瞧他這副模樣,跟從前盛氣淩人的顧子延一模一樣。
我皺了皺眉,“疼。”
顧子延斂起臉上的狠意,鬆開我,語氣有點不自然,“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還疼不疼?”
我淡淡的笑,搖搖頭,“不疼。真的,不疼。”
“阿茫,我倒是有點懷念,你那段時間……”顧子延頓了頓,沒說下去。
我曉得他後半句是什麼,他在懷念,那段時間我假意勾引他的日子,如果是那個時候,我一定嬌滴滴的說一聲“疼,”然後惹的他心疼,讓他關心我,喜歡我。
如今的我,太坦然了。
“顧先生。”我認真的看著他,想起了什麼,道,“我明天要去出差了,你明天不要再過來看我了。”
“出差?”
“嗯。”
“去哪裡?”
“去S市,去做一趟學術交流,做臉部恢複手術的時候,我把手腕也跟著恢複了些。以後能拿起手術刀了。”
他望著我,伸手拿過我的手,看著我手腕上那條猙獰的傷疤,默默的抿緊了唇,而後用指腹細細的柔柔的摩挲著。
那條傷疤被他摸的滾燙。
我縮了一下,沒抽開,“顧先生。”
他猝不及防的抱住我,下巴磕在我的肩窩處,他說,“阿茫,你明天什麼時候出發,我去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