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小,就這麼抱著,哭的動容。
盛母以為她演的好,殊不知,她那點小動作已被我發現。我看了一會兒,覺得實在沒意思。
但孩子是無辜的,我本來很喜歡孩子,見不得孩子這樣傷心的哭。
於是,很認真的對著顧子延道,“顧子延,我就在外麵呆一會兒,我不走遠。你先和你的家人聊聊吧。”
“阿茫……”
顧子延剛開口,盛母便把孩子放下來,讓他抓著顧子延的手。
小孩子哪裡懂什麼,一旦抓到什麼東西,就不肯鬆開,盛母又道,“阿虎,是不是想爸爸了,還抓著爸爸不放呢,鬆開吧,還是我們先出去吧。”
許是“爸爸”這兩個字聽多了,小孩還真的很配合的,叫了一聲,“爸……”
很輕微,很模糊。
但那一瞬間,顧子延的眸子就柔軟了下來,像是有一縷陽光照射進了黑幽幽的洞穴裡麵。
他動了動手,慢慢的握緊了孩子的小手。
我順勢出了門。
之前也聽劉小輝說過,顧子延是個醉心於工作的人。喬晚晚生下孩子之後,初次當爸爸,他的心裡有忐忑,有喜悅,卻也有一種無奈。
是,那時候,他已經發現了自己喜歡我。
他嘗到了愛情的滋味,就不能心安理得的為了自己的利益做喬晚晚的丈夫。
之前孩子一直是喬晚晚帶著,後來是盛母,他跟這個孩子其實並沒有太深厚的感情。
饒是如此,血緣關係是不可分割的。
他仍舊是那個孩子的爸爸,這是不能否認的事實。
我沒有走多遠,剛出醫院門,就收到了顧子延的短信,【阿茫,你會回來的,對嗎?】
我回了過去,【是。】
算了,不走了。
既然回來了,就沒有回頭路。
想到之前在廣場上看到的那則新聞,我坐在了一棵香樟樹的長椅下,專心的用手機開始搜索安寧精神病院和喬悠悠的消息。
可網絡上的消息真真假假,篩選下來竟然沒有幾條有價值的消息。
除了喬悠悠那張披頭散發的照片,其他的,都沒有參考性。
思及此,我打算直接去安寧精神病院查看一番。
坐出租車一個小時到達地點,偌大的精神病院大半都被燒毀了,雪白的牆壁染上濃濃的黑煙。
空氣裡還有燃燒過後那種灰燼的味道。
我還沒走進去就被攔在了門口,精神病院的大門被貼上了封條,已經禁止入內了。
周圍也沒什麼人,隻有一個穿著黃馬甲的環衛工人。
我上前打聽情況。
沒想到還真的很幸運的被我碰到了一個知情人,那老人道,“哦,好像是有一個叫悠悠的人,我孫女就在裡麵工作。我平時聽她說過,這個女娃娃很可憐,孩子沒有了,丈夫也沒有了。突然就瘋了,瘋的可厲害了,經常咬人,好像以前還是千金大小姐,怎麼好端端的就瘋了呢,……”
我驀地怔住了。
“丈夫也沒有了,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