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與蓮婕妤夜談之後,柳苡晴便著人關注著溫漣宮的消息。
蓮婕妤回去之後,並未馬上去見皇後,而是等到三日之期已到,皇後派人來請了,才不情不願的跟著去了。
在皇後宮中待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蓮婕妤才麵色不善的出來了,隻是無論何人,都不知道皇後召見蓮婕妤的原因何在。
又過了幾日,蓮婕妤突染急病,病症竟是連太醫院的太醫都無法診斷出來,因為不知道病因。
原本與蓮婕妤一起住的四皇子便不能繼續在溫漣宮住下去了,皇後特地去墨瑾之麵前求了聖旨,讓四皇子搬到了青鸞殿。
怕這急病在宮中流傳,皇後還特地派人將溫漣宮隔離了起來,平日裡不讓彆人進去探望,更不允許蓮婕妤外出。
隨之而來的,便是太後娘娘的生誕,因此,眾人雖然覺得此事有蹊蹺,也沒有太過追究惦記著,皇後更是忙於太後壽宴,沒有空再去理會蓮婕妤。
倒是從青鸞殿傳出消息來,四皇子搬到青鸞殿之後,乖巧異常,又極有孝心,經常逗得皇後是喜笑顏開。
柳苡晴聽聞,隻是一笑而過,若是皇後的計劃順利,四皇子便是皇後所出的皇子,地位比跟在蓮婕妤身邊不知要尊貴了多少!
自從那日見了蓮婕妤之後,不知是否是因為避嫌,柳苡晴沒有再見蓮婕妤,日子恢複以往的平靜,隻是這平靜之下的卻是波起浪湧。
這日,柳苡晴手提著食盒,剛走到昭陽殿門口,便聽得裡頭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驚得整個宮殿都是鴉雀無聲。
柳苡晴暢通無阻的進了昭陽殿,對正要提醒墨瑾之的王帛搖了搖頭,將手中的食盒交到吹雪手中,親自蹲下將散落一地的奏折撿起來摞在桌上。
墨瑾之聽到聲響,不悅的轉過身來,卻在看到柳苡晴是一愣,帶著怒意的話漫道嘴邊,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看著墨瑾之的勉強,柳苡晴挑眉,慢步走向他。
“皇上身子要緊,先喝杯茶吧。”墨瑾之很少有失控的時候,今日這是怕是不小……
墨瑾之接過柳苡晴手中的茶杯,卻沒有喝,臉色也沒有緩和,而柳苡晴,繼續返身整理案桌。
看著柳苡晴將案桌整理妥當,墨瑾之才走過來,道:“你不問我是何事?”
柳苡晴微笑,“皇上若是想讓臣妾知道,自會相告,臣妾何須多此一問。”
這是最為官方的回答,也是最為安全的回答。
果然,墨瑾之麵色有了稍許的緩和下來,坐下沉眸看著眼前的奏章。
看王帛和吹雪已經退了下去,將柳苡晴拉過來,讓她坐在自己膝上,頭伏在柳苡晴的肩上,語氣竟染了兩分依賴:“西北邊陲戰亂,鎮國將軍上諫,讓朕與之和談。”
鎮國將軍?不就是皇後父親王將軍麼?
柳苡晴斂下神色,緩緩道:“若是和談能讓萬千百姓免於戰禍,倒是可為之。”
墨瑾之一向是顧全大局之人,若隻是這小事,必不會有如此大的怒氣。
果然,墨瑾之再道語氣卻是變了幾分:“和談便罷了,憑何要朕送和親之人去那臨夏國!”
兩方戰起,送和親之人的都是弱勢一方所為,這臨夏國乃是西北的一個小國,此次和談卻要流羅國送和親之人過去,無論和親之人是誰,顯然已經關乎到皇室尊嚴,難怪墨瑾之要如此生氣了。
柳苡晴臉上閃過一絲猶豫,道:“臣妾不過小小女子,萬不敢議論國事,隻是皇上沉穩周全,想必是已經想好了周全之策。”
墨瑾之嘴角泛起一抹冷意,冷冽的眸光盯著桌上的奏折,不知是在說給柳苡晴聽還是在自言自語道:“鎮國將軍閒散多年,也是該忙一忙了。”
柳苡晴微微垂下眸子,修長的睫毛擋住眼中的瀲灩波光,是了,有句話叫做樹大招風,有權,有時候並不是一件好事呢。
才過了兩日,便有消息傳出,皇上加封鎮國將軍為西北大將軍,率軍三十萬,即刻出發平西北之亂。
西北之地苦寒,在那生活就已是苦不堪言,更何況是行軍打仗,隻怕這次鎮國將軍,是沒有那麼快凱旋而歸的了。
轉眼之間,太後壽宴便至,柳苡晴梳妝打扮一番,款款來到壽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