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勞煩淩侍衛再帶著顏太醫走一趟吧。”柳苡晴眸光落在淩允然身上,微微笑道。
淩允然看著柳苡晴的笑容,略有些失神,很快反應過來,微低下頭,走到柳苡晴身邊,道:“是,小主。”
淩允然再次領著顏太醫去了,而安伯和安嬸這邊,侍衛卻沒有放開,沒有皇帝的命令,他們都不敢妄動。
很快,顏太醫再次回來,跪下道:“回稟皇上小主,那水的確有問題,凡是沾染了水的地方,都有砒霜殘留。隻是……”顏太醫欲言又止,不知該說不該說。
“但說無妨。”墨瑾之及時開口,消了顏太醫的顧慮。
顏太醫麵露疑惑之色,垂著眸光道:“隻是微臣有一事不解,那兩隻挑水桶,一隻是有砒霜的,一隻卻是沒有砒霜的痕跡的。”有了柳苡晴的吩咐,顏太醫這次檢查的非常仔細,幾乎是廚房的每個角落都檢查過了。雖然費了些功夫,卻不是沒有收獲的。
柳苡晴笑著看向墨瑾之,突破口既然已經知道了,此事就不該她再管了。若是安嬸下毒,下在水缸之中不就行了麼?何必在挑水桶裡頭也放呢?
墨瑾之沉下眉頭,略一沉吟,看向安伯。
而安伯此時也回想了起來,沉思道:“昨日我挑水之時,碰撞了一個人……”
雖然地處京城繁華處,不是每處宅院都有水井的,就想這裡,這一條巷子裡頭的人家都要往巷子深處去擔水,雖然麻煩了一些,但也唯有此法。
安伯此話一出,線索就很明顯了,或許這砒霜就是那人在碰撞安伯之時下在了安伯的水桶之中,才以至於那倆個水桶一隻有毒一隻無毒。
“去查一查昨日那人是誰。”墨瑾之這話是對淩允然說的,安伯安嬸齊齊鬆了一口氣,他們雖然不怕死,卻不願如此不明不白的死去。
說罷,墨瑾之不再在院子中停留,帶著柳苡晴往外走去,三公主和許泠泠也緊隨而上。可是柳苡晴剛走了兩步,疑惑的回頭望了一眼,卻見到吹雪抱著阿福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柳苡晴身懷有孕,吹雪不敢將阿福抱著靠近柳苡晴,可是阿福似乎是受了刺激,一直黏在吹雪身上,小爪子也勾著吹雪的衣袍,死死不肯放手。
柳苡晴失笑,望了墨瑾之一眼,才道:“阿福就由我帶回去了,安伯安嬸想必沒意見吧?”
幸而有柳苡晴的出聲相救,安伯和安嬸才能有機會洗清冤屈,對於柳苡晴如此要求,怎會不同意?“自然是沒有的,阿福能夠跟著小主是阿福的福氣,奴才替阿福謝過小主。”
安伯話中的意思不僅是提阿福謝柳苡晴,更是暗中朝柳苡晴道了謝,柳苡晴自然聽懂了,隻點了點頭,帶著吹雪就要走。
臨出門之際,顏太醫最終還是開了口,猶豫著道:“小主現在身子不方便,怕是不好帶著這狗……”
懷有身孕的人,的確是不適合養這些小貓小狗的,這些動物不如人有思想,若是磕了碰了,豈不是一樁禍事?
墨瑾之聞言,蹙了蹙眉,剛張嘴想開口,卻被柳苡晴搶先一步,“阿福帶回去先由下麵的人養著,我知道自己身子的情況,不會去碰它的。”
若是將阿福留在這裡,暫時也沒有人照顧,三公主雖然喜歡阿福,可是終究還是異國的人,若是有一天回國,難道也要將阿福帶走不成?許泠泠更是不合適,她這樣的性子,怎能看好阿福?對比過後,倒不如讓柳苡晴帶走了。
拗不過柳苡晴的倔強,墨瑾之終究還是點了頭,在上馬車之前,淩允然特地送上來幾包糕點,交給了墨瑾之。
之前在酒樓的時候,因為那群人的鬨事沒有吃上兩口飯,現在到這宅子裡又出了這等子事,現下時辰漸晚,怕是沒有時間再在外頭吃飯了。其他人可以經得住餓,柳苡晴卻是不行的。
墨瑾之深深地看了淩允然一眼,才上了馬車,隨後轉身將柳苡晴接了上來。而三公主和許泠泠,則坐在後頭的那一輛馬車上。
馬車轆轆駛過街道,柳苡晴揭開車簾,集市上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熱鬨,處處是一些收攤回家的人們。
突然,馬車一個趔趄,柳苡晴沒有防備,突然栽向前。柳苡晴心中一驚,雙手護著肚子,唯恐摔到孩子。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預期而至,一雙溫厚的大掌攬住了柳苡晴的腰肢,將柳苡晴拉入懷中。
“怎麼回事?”墨瑾之不悅的開口,外頭卻不見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