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妾明白。”柳苡晴恭敬的俯首,輕聲應道。
“明白歸明白,這件事情卻不是你能夠控製的,是麼?”太後深深地看了柳苡晴一眼,意有所指的道。
的確,墨瑾之才是帝王,柳苡晴身為妃嬪,又怎能拒絕皇帝呢?太後十分既然十分明白這一點,就該知道今日召柳苡晴前來沒有半點用處,太後又是怎樣想的?
“這事情雖然你控製不了,可是這根源,卻在你這裡,不是麼?”果不其然,太後定定的看著柳苡晴,似乎是想要看看她的反應。
柳苡晴不知太後的本意,恭謹的低著頭,卻不說話。
“既然如此,哀家為了皇室著想,是必須做這個黑臉不可了!”太後神色倏地變冷,看向柳苡晴的眸光中不帶一絲溫度。
“來人呐,上酒。”
柳苡晴心頭一驚,這皇宮大內之中,難不成太後還想殺人不成麼?!
門外太監聽了命令,立刻端了兩個杯子上來,裡頭都斟滿了紅豔豔的酒。
“事已至此,晴充儀還是自覺一些吧,免得哀家動手失了你的尊嚴。”太後冷眸看著柳苡晴,都不曾打算給柳苡晴一絲辯駁的機會。
顏麵?都是將死之人,還談及什麼顏麵?明了了太後的目的,柳苡晴隻是冷笑一聲,卻依然沒有抬起頭來,連身子都未移動分毫。
“這殿中都是哀家的人,門口也有人守著,若是沒有哀家的懿旨,誰都進不來,充儀還是識趣些,乖乖伏誅的好。哀家看在你剛失去孩兒的份上,會想皇上求情讓你按妃製的禮儀出殯的。”太後見柳苡晴不動分毫,心下一惱,涼涼的道。
這麼說,還是要自己感恩戴德了?柳苡晴輕笑一聲,緩緩抬起頭來,看向太後,“伏誅?不知臣妾犯了什麼罪,勞動太後娘娘親自動手的。”
與太後有血緣關係的可是文貴妃,而文貴妃與她現在並不衝突,難道就是因為她寵愛日盛的緣故,所以要動手除去她?
真是笑話!她再盛寵後宮,又礙著太後什麼事情了?而墨瑾之現在對她有多少愛重,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太後不顧後果的要除去她?太後這樣做,就不怕與皇帝疏離了麼?
“晴充儀殿前無禮,衝撞於哀家,無視皇家尊嚴,你說這個罪名可重?”太後的眸光愈冷,鐵了心要對柳苡晴下手,“既然晴充儀認不清楚自己的本分,來人呐。”
太後銳利的眸光掃向旁邊的幾個太監,太監們對視一眼,隨後齊齊往柳苡晴這邊逼近,眼神也是凶如惡煞。
柳苡晴昂首挺胸跪在殿中,冷冷的看著那些太監,眼見著那個端著托盤的太監越來越近,猛地站起身來,一手掃向那托盤。
太監本以為柳苡晴不過是抵死掙紮,在太後的麵前也翻不出什麼浪來,對柳苡晴的動作也沒有防備,一時手中不穩,驚呼一聲,那托盤應聲而落,杯中的烈酒也被柳苡晴一舉掀翻。
掀翻了那烈酒,柳苡晴也不再跪下站起身來毫不畏懼的盯著太後。
太後身居高位已久,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違逆過她了,柳苡晴如此大膽,讓太後更為惱怒,頓時一拍桌子,厲聲喝道:“晴充儀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過了嗎?真是無知無畏!”
那太監見太後動了怒,惡狠狠地瞪了柳苡晴一眼,快步離去,不久又返回,手中又端了一壺烈酒來。
這次不等太後吩咐,兩個太監直接上前,壓住柳苡晴,那個端著烈酒的太監冷笑著走上前來,扔開了托盤,手執烈酒就要往柳苡晴口裡倒。
柳苡晴緊抿著唇,心中一突,難道這麼多劫難都經過了,自己的命竟要殞在這仁寧宮麼?!
那些太監見柳苡晴依舊抵抗,不用太後吩咐,一雙手已經抵住了柳苡晴的下頜處,逼迫柳苡晴張開口。
正在這時,門外卻突然傳來太監慌張的聲音:“皇上,皇上,太後娘娘正在小憩,您不能進去啊!”
殿中的人皆是一愣,都沒有想到皇帝竟然這麼快趕來了!一時都頓下了手中的動作,不知該如何是好。
柳苡晴心中一鬆,冷冽的眸光飄向太後,若說之前太後還可以說她不敬暗中處置了她,墨瑾之事後無論怎樣都沒辦法挽回頹勢了,可是到了現在,難道太後為了她,真的要向墨瑾之反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