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墨瑾之似乎是動了真怒,並不理會那太監的勸阻,似乎就要闖入宮來。
殿內的太監們齊刷刷的看向太後,若是這時候收手,尚有挽回的餘地!可是太後卻依然輕輕點了點頭,麵無表情的看著柳苡晴,似乎並不在意正在往內衝的墨瑾之。
太監們得了令,手下不再猶豫,端起了烈酒繼續往柳苡晴口中倒去。
門卻在這時突然被人踹開,動作之大讓所有人都是一驚,手下慢了半分,接著胸口上就是一疼,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墨瑾之一腳踹開。
“你們是什麼東西,真是狗膽包天了!竟然對晴妃下手!”墨瑾之微蹲著,一把扶住柳苡晴,麵上是鮮少的震怒,心有餘悸的攬了柳苡晴在懷中。
太後驀然站起身來,冷冽的眸光似乎是要將殿中的人都凍住,這是仁寧宮,那些也是她的奴才們,墨瑾之竟然不管不顧說出那樣的話來,是在暗示她什麼嗎!?
還沒有等太後從惱怒中回過神來,便聽到墨瑾之的質問:“母後這是什麼意思?”
那些太監受了墨瑾之的一腳,回過神的時候又聽到墨瑾之這樣冷酷的質問,心中皆是大驚,來不及想太多,紛紛爬了起來跪下,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皇帝這是什麼意思?”太後站在台階上頭,看著殿中相擁的兩人,眸中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怒火,語勢相較墨瑾之也是不遑多讓。
墨瑾之將柳苡晴攔腰抱起,靜靜地看向太後,眸中也是一片肅穆之色,“不知晴妃是犯了什麼罪名,勞得母後如此煞費苦心勞師動眾!”
太後看著兩人的模樣,心中氣急,怒聲道:“晴充儀殿前無禮,蔑視皇家威嚴,皇帝還要包庇嗎?”
“蔑視皇家威嚴?有誰可證明?這殿中都是仁寧宮的人,若是出來作證,恐怕不公允吧!”墨瑾之掃視一圈眾人,眸光涼到了極點,如同一種無形的壓力壓迫在眾人麵前。
太後一愣,沒有想到墨瑾之竟會跟她提及公允二字,雙拳在身側漸漸收緊,臉色也黑沉到了極點。
“晴妃?皇帝聖旨未下,封妃大典尚未舉行,此時稱作晴妃怕是早了吧!”看著這樣的墨瑾之,太後仿佛不認識了一般,心底泛出絲絲涼意來。
“哼,朕金口玉言,母後難道是想要朕在眾人麵前失了信諾嗎?”墨瑾之並不與太後再多爭論,眼眸餘光掃到懷中人蒼白的臉色,心頭更沉,“太後累了,兒臣不打擾母後休息,改日再來探望母後。”
墨瑾之說罷圈抱著柳苡晴的手緊了緊,就準備往外走。
眼見著墨瑾之抱著柳苡晴就要踏出殿外,太後心中更是氣急,身子不受控製的倒了倒,就要暈倒的模樣。
“太後!”身後的宮女們驚呼,急忙上前來扶住太後。隻是這驚呼聲,卻沒有阻擋墨瑾之離開的步伐。
“你難道就真的放不下那個人嗎?”太後無奈的望著墨瑾之的背影,低弱的聲音不似之前那般淩厲,卻清楚的傳入了墨瑾之的耳朵裡,成功讓墨瑾之頓住了離開的腳步。
柳苡晴窩在墨瑾之的懷中,明顯的感覺到在聽到太後的那句話時,墨瑾之身子不自覺的僵硬起來,甚至還有些微顫。
柳苡晴詫異的抬眸看向墨瑾之,這個人一向泰山崩於頂而麵不改色,不過太後的一句話而已,怎麼會對她影響如此之大!
“母後多慮了。”墨瑾之沉默了半晌,說完,就要繼續往外走。
“多慮?真的是我多慮了嗎?還是你到現在都直麵不了自己的內心!知道現在都忘不了她!”太後聲音突然犀利起來,看著墨瑾之的背影,吐出的話亦是字字誅心。
墨瑾之周身的氣勢陡然冷冽起來,依然不曾回頭看太後一眼,抱住柳苡晴的手卻是越來越緊,幾乎勒得柳苡晴喘不過氣來。
“若不是為了她,你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你好好看看你現在的模樣,難道是忘了前朝的教訓了嗎?!”太後眼眶通紅,似乎是觸及到了內心最不願想到的事情,但是氣勢依然淩厲,直逼墨瑾之。
墨瑾之又沉默了下來,直到柳苡晴輕聲嚶嚀了一聲,才猛然驚醒,自覺自己失態,忙放鬆了對柳苡晴的桎梏,隻是周身的氣壓依然低沉,仿佛其中還夾雜著一絲悲傷。
“是,就是為了她,母後可滿意了?”墨瑾之突然沉聲承認,頓了頓,又道:“母後仁慈,對自己宮裡頭的人也疏於管教,朕倒願意為母後代勞,來人呐。”說罷,抱著柳苡晴出了仁寧宮,留給太後一個決絕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