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墨瑾之的意思,他們一行人並沒有再在其他地方停留,一路直奔柳州而去。
可是到達溫州之時,墨瑾之卻突然吩咐停了下來,要在溫州休憩一晚。
柳苡晴甚是不解,溫州與柳州已然相鄰,若是加急趕路,說不定明日便可到達,墨瑾之又為何要在溫州耽擱一日的時間呢?
而且,墨瑾之這次並沒有再隱瞞身份,甚至高調的入住了溫州知府的府中。在看到溫州知府溫青山的那一刻,柳苡晴華麗麗的囧了,她腦中居然不自覺的想起當初溫州發生的那狗血的事情……
她甚至都覺得,墨瑾之在溫州停留的意思便是想要看她窘迫的模樣了!思及此,柳苡晴臉上莫名的浮現兩抹紅暈,極為不自然的往墨瑾之的身後躲了躲。
可是溫青山沒有半點的局促,淡定的領著全家恭恭敬敬的拜見了墨瑾之。
待墨瑾之免了禮,溫青山還是一副恭謹的模樣,領著墨瑾之往府內走去,一路上甚至連頭都不敢抬。
溫青山不敢抬頭,可是他的兒子溫言卻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偷偷的抬眼瞄了一些這群人,不看還好,這一看足足讓他驚訝到大叫了一聲。
柳苡晴本來以為溫青山見到自己無動於衷,剛鬆了一口氣,就見到溫言看著自己驚詫的模樣,心下一沉,掠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溫青山也是嚇了一跳,不悅的瞪了溫言一眼,皇上在這裡,就算是有再離譜再奇怪的事情,也隻能往肚子裡吞!什麼時候容得著你來大驚小怪了!
可是循著溫言的視線看去,正巧撞上柳苡晴看過來的目光,瞳孔猛地緊縮,五官扭曲起來,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柳苡晴不禁撫額,敢情不是溫青山不記得她或者忘了那回事情,原來是根本就沒有細瞧!柳苡晴扯了扯墨瑾之的衣袍,想讓他開口解圍,若是任由溫青山這樣,還不知道要蹦出什麼驚人之語來……
可是還沒有等得急墨瑾之說話,溫青山已經反應了過來,並沒有語出驚人,而是恭敬的又一俯身,誠惶誠恐的道:“皇上,犬子失儀,請皇上娘娘恕罪。”
柳苡晴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溫青山雖然上次不靠譜,心中還是知道分寸的,這種場合若是失言,恐怕那事情會弄得眾所皆知了!
可是柳苡晴這口氣還是鬆得太早,溫青山說完,那聞言立即接話道:“爹,這位娘娘……”
“閉嘴!”溫青山沒好氣的喝了一聲,這點察言觀色的本事都沒有,真是罔做了這麼多年他的兒子啊!
溫言弱弱的縮了脖子,閉上了嘴。
到了大堂之後,柳苡晴先行去休息,溫家的女眷皆數伺候在一旁。墨瑾之有要事要談,她們再呆著,就是沒有眼力見了。
柳苡晴不喜眾人圍著,沒過多久便讓眾人散了。
“小姐,現在要休息嗎?”吹雪撥弄著屋裡的炭火,看柳苡晴眉間透著一絲疲色,輕聲問道。
柳苡晴看了一眼那炭火,輕輕地點了點頭,起身往內室走。
夏言連忙走過來,和吹雪一起伺候柳苡晴躺下之後,又放下了床幔,才安靜的退了出去。柳苡晴望著床頂,不消片刻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柳苡晴是在傍晚時分才醒來的,一醒來就看到墨瑾之坐在窗旁,拿著一本書在看著,側臉俊美,溫潤如玉,全然沒有了往日霸道的氣質。
似乎是察覺到柳苡晴醒來,墨瑾之轉過頭來,將手中的書放到了一旁,起身往柳苡晴這邊走來。
不知是因為什麼緣故,柳苡晴一時竟然心如鹿撞,突然砰砰跳了好幾下。
“醒了?”墨瑾之低下頭來,纖長的手指撫上柳苡晴的臉頰,溫柔的看著柳苡晴道:“醒了就起身吧,正好也該用晚膳了。”
柳苡晴還沒用午膳的時候就睡了,被墨瑾之這麼一說,肚子才覺得有些餓了。朝著墨瑾之微微一笑,牽著他的手坐起身,就準備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