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青山忐忑不安的在大廳中走來走去,兩手緊緊地握成拳揪在一起,彷徨且不安。
“來人呐!”突然,溫青山似是受不了這沉悶的氣氛,揚聲朝外喊道。
一個仆人應聲而至,恭敬的垂手在一旁等候吩咐,卻久久等不到溫青山的吩咐,仆人詫異的抬頭看去,映入眼簾的卻是溫青山那糾結猶豫的模樣。
“你……唉,算了!”溫青山咬了咬牙,終是沒有將話說出口,無奈的深深歎了一口氣,眸中露出一絲悲涼來。
溫言做出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又怎麼還敢叫人去聽牆角打探情況啊!平常沉著嚴肅的溫青山已經徹底沒了主意,隻能乾坐著靜待結果。
仆人心中疑惑,卻還是溫順的退了下去,沒有多說半個字。如今是特殊時期,府中來了幾位貴客,老爺可是特地吩咐過了,對他要絕對的服從絕對的恭敬的!
溫青山的糾結並沒有持續很久,很快,墨瑾之在仆人的帶領下來到了大廳。
“皇上!”在看到墨瑾之的一霎,溫青山慌慌忙忙的拉著溫言撲跪到墨瑾之的麵前,麵對墨瑾之的凝視,額頭上冷汗涔涔,就連在旁人麵前隱藏身份都不記得。
仆人聽到那一聲‘皇上’又驚又俱的看了墨瑾之一眼,雙腿僵直的跪下,瞪著眼詫異非常。
“起來吧。”墨瑾之沉默片刻,雙眸掃過溫青山父子,渾身似乎是披上了一層薄冰一般,冷酷而淩厲。
溫青山父子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根本不敢麵對墨瑾之的寒芒一般的視線,背上已經是一片濡濕。
墨瑾之坐在上位,冷冽的眸子看了旁邊的仆人一眼,那仆人身子一抖,隨即深深一福,行禮之後才退下。
仆人退下之後,溫青山更覺頭頂的壓迫力越來越強,壓得他幾乎直不起身子來。溫言畢竟年輕,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麵,心中更是承受不住,雙腿一彎,猛然跪了下來。
“皇……皇上,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不關……不關父親的事情,請您……請您……寬宏大量……開開恩啊!”溫言匍匐在地上,身子不受控製的抖動著,已然恐懼到口齒不清。
墨瑾之隻淡淡的抬眸睨了溫言一眼,隨後定定的看著溫青山,神色莫名,讓人猜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皇上!子不教父之過,您如若要懲罰,請懲罰微臣放過微臣的家人吧!她們,畢竟無辜啊!”溫青山震驚的看了溫言一眼,顯然沒有想到溫言會有這樣的膽量以及擔當,心中既是欣慰又是複雜難言。可是,溫言的話才剛落音,溫青山便朝著墨瑾之大呼著,聲淚俱下。
墨瑾之眸色加深了幾分,手指微曲,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椅柄。可是這個時候的沉默,不知帶給了溫青山父子多大的壓力,那一聲聲的敲擊聲,就如同落在他們的心頭一般,讓人心驚!
“懲罰?不知道溫大人做錯了什麼?口口聲聲的要朕來懲罰?”墨瑾之微勾起唇角,手下的動作並沒有停,可是這樣的神色,讓溫青山父子更是忐忑不安。
溫青山和溫言對視一言,卻兩相無言,他們已經做好了麵對墨瑾之雷霆大怒以及所有的質問,卻怎麼也沒有料到,墨瑾之竟然會裝瘋賣傻!
溫青山質疑的看著溫言,難道,是他們都料錯了?其實皇上並沒有中那藥?還是溫言失誤,並沒有將這藥下下去?
溫言眸中也藏著深深地驚恐,墨瑾之的樣子,實在不像是來問罪的模樣,讓他不禁都開始懷疑自己。又或者說,皇上難道,對他的做法是滿意的?!
這個想法很快便被溫言否定,雖然墨瑾之並沒有立馬問罪,可是這樣子,實在是不像是滿意的樣子啊!
“溫大人、溫公子沒話說麼?”見兩父子麵麵相覷,都不知該從何說起,墨瑾之輕啟薄唇,端著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又說道。
溫言偷偷看了看墨瑾之,又偷偷的看了一眼溫青山,隨後道:“皇……皇上!臣子有話要說!”
墨瑾之挑挑眉,示意他繼續。可是溫青山卻在溫言開口的時候突然跪了起來,瞪大雙眸看著溫言,才張了張嘴,話頭便被溫言搶了過去。
“爹!”溫言也跪了起來,大聲的喚了一聲,眼神似要阻止溫青山的模樣,隨後朝著墨瑾之一拜,道:“皇上,臣子有罪,但是可不可以看在父親多年來兢兢業業在朝為官的份上,不殃及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