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動手?”墨瑾之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抬眸淡淡的睨了金麥郎一眼,輕聲道。
金麥郎身子一個瑟縮,弱弱的縮了縮頭,將溫言向上提了提,似是欣賞的看了看溫言恐慌的表情,手中猛地使力,突然將溫言向空中一拋,伴隨著溫言的驚叫聲以及溫青山蒼白如紙的麵色,金麥郎足下使力,也飛向了空中。
將溫言在空中提住,看著溫言嚇傻的模樣,金麥郎更是興奮,抓著溫言停在空中,看著溫言臉上的恐懼慢慢地定了下來,突然笑了一聲,讓溫言驚了一跳。
還沒有等溫言領會金麥郎這個笑容的意思,金麥郎已經用行動來告訴溫他了!溫言身在空中,本就沒有安全感,可是下一秒,失重的感覺突然而至,沒有一點點防備,金麥郎手一鬆,溫言如同一隻斷線的風箏一般,重重的掉落在那荷花池中。
溫言掉進池中,濺起巨大的水花。池中的錦鯉被這麼一擊,紛四處逃竄,溫言沉入池底,借著水的浮力慢慢地漂了上來。
雖然很快的浮了起來,溫言還是嗆了好幾口水,在池中浮浮沉沉著,手慌亂的撲騰,卻又四處無依,尋不到半處支撐的地方。
溫青山臉上已經不能用驚異來表達了,雖然已經預料到半分金麥郎的行動,卻萬萬沒有想到金麥郎竟然會這樣做!驚詫過後,溫青山看著聞言在池中掙紮,心中萬般不忍,卻隻能這麼乾看著,瞬間隻覺心中五味雜陳。
金麥郎並沒有讓溫言在池中掙紮太久,很快又將他打撈起來,升到半空,又狠狠地摔下。
溫言縱然心中對金麥郎的行為有幾分覺悟,可是卻無力阻止,隻能認命的閉上眼睛,如同意料中的那般,掉入池中。
金麥郎周而複始的重複著這個動作,打撈起溫言,升到半空,又狠狠摔下,似乎是上癮了一般。
隻是可憐了溫言,在金麥郎的手下承受著這非人的折磨,每次挑戰內心承受的極限也就罷了,偏每次被金麥郎撈起來的時候,身上的衣衫經過池水的浸泡本就冰冷,被這空中的冷風一吹,更是覺得如墜冰窖一般。
不過片刻的時間,溫言已經凍得嘴唇發紫,身子也不受控製的瑟瑟發抖著,就連尖叫也沒有了半分的力氣,隻能從口中發出一些氣音來。
經過金麥郎的一番折騰,溫言幾乎是去了半條命,溫青山站在墨瑾之的身後,手腳冰涼僵硬,看著溫言的模樣,眼中已經含了一汪淚水。
“好了。”如此折騰了好久,墨瑾之才開口喝住了金麥郎的動作。
金麥郎正停在空中,玩的正有趣的時候被墨瑾之叫停,不滿全在臉上表露了出來,卻還是沒有違抗墨瑾之的命令,憤憤的看了溫言一眼,才嘟囔著唇往墨瑾之那邊去。
將溫言扔在一旁,任由溫青山父子溫情感人,金麥郎隻氣鼓鼓的哀怨的看了墨瑾之一眼,隨後才縱身一跳,消失在庭院之中。
墨瑾之涼涼的睨了溫言一眼,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溫言這半死不活的模樣,能否救的過來就看他自己的運氣了。接下來的事情他不會過問,這件事情算是了了。
因為溫言的藥,墨瑾之足足在冷水中泡了那麼久,按照墨瑾之的性子,十倍奉還是在正常不過的了。可是在溫青山看來,墨瑾之沒有要了溫言的命,已經是法外開恩,他們都要感恩戴德了,哪裡還能想到那麼多!
在溫府又待了一日,柳苡晴才得到消息,大隊的儀仗已經入了溫州,可是要趕到溫府,還需要一段路程,約莫在傍晚時分便能趕到。
因為柳苡晴的寒疾,顏太醫早已經被接了過來,每日隨行診脈。
這日,顏太醫才為柳苡晴診完了脈,正欲退下,卻被一個不速之客打斷了去路。
顏太醫並沒有看清楚這人是從哪裡過來的,他一轉身,便發現這人,不,或者說這女子站在了他的身後,將他驚了好大一跳。
“你是什麼人?”有過柳苡晴的吩咐,這院子旁人進入不得,就算是溫府的奴婢們,就算是緊急之事,也要經過柳苡晴的允許才得以進入。何況這女子,打扮並不像是溫府的奴婢啊!
那女子身著一身藍色長裙,上身著了一件白色的短襟,在領口以及袖口的地方繡了複雜的暗紋,為這女子添了幾分神秘的氣質。頭發梳了一個精致的發鬢,一縷青絲搭在身前,顯得嬌俏而美麗。
更為惹人注目的,是這女子的一張臉,雖然是經過了精致的修飾,卻絲毫掩不住她的天姿國色,似乎在這女子的身上,看不到一絲的瑕疵。
讓顏太醫心驚的,並非是這女子的絕色容顏,而是那雙眼睛!那雙,極為熟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