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苡晴入宮之後,之前所住的院子並沒有荒廢,院子中的柳樹葉子已經凋零,可柳富在四周的院牆上種了一些四季常青的藤蔓,倒也不顯十分蕭條。
屋內擺設更是一如往昔,桌上早已備好了柳苡晴最愛的茶水,旁邊擺放著開得鮮豔的梅花,雖然沒有熏任何的香料,卻滿室飄香,顯然是經過一番用心的布置的。
“院子後頭有溫泉池,皇上可要去泡一泡?”柳苡晴柔聲問著。墨瑾之有泡溫泉的喜好柳苡晴是知道的,這裡雖不如昭陽殿的溫泉大,可是在柳州已經算是珍貴的了。
柳府的附近並沒有什麼溫泉口,這裡的溫泉水還是柳富千裡迢迢從山裡頭打管道運過來的,由此可見柳富對柳苡晴有多疼愛。
“也好。”墨瑾之略一沉吟,點頭應聲,隨即想到什麼似的朝著柳苡晴曖昧一笑,俯身湊近她的耳邊輕聲道:“卿卿一路奔波也累了,不如一起?”
柳苡晴愣了片刻,疑惑的看了墨瑾之一眼,立馬反應了過來,猛地推開了墨瑾之,臉上一片潮紅。
墨瑾之開懷大笑,將柳苡晴又拉過來親了一口才滿意的離去。
柳苡晴隻覺著自己的臉上更熱了幾分,似乎下一秒就能夠燒起來一般。不經意的抬眸之間,看到吹雪和夏言都在低頭憋著笑,心中更是羞惱,卻若無其事的輕聲道:“你們都下去吧,我要休息一會兒。”
吹雪和夏言對視一眼,夏言還想上前說什麼,卻被吹雪一把拉住,強行的拉出了房間。柳苡晴這明明就是害羞了!難道還看不出麼?
吹雪和夏言才退出去,便見到金麥郎帶著他新晉的徒兒尤落往這邊匆匆趕來。
金麥郎也遠遠的就看見了吹雪和夏言二人,腳下突然一頓,臉色略顯不自在的掃過吹雪的臉,隨即轉頭很明顯的朝尤落示意。
尤落也是麵有難色,可是迫於自家師傅的淫威,不得不走上前來恭恭敬敬的喚道:“吹雪姐姐,夏言姐姐。”
“誰是你的姐姐!少胡說八道!”吹雪怒目而視,語氣不善的道。
尤落勉強支撐起來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無奈的回頭看著他家師父,他可什麼話都還沒有說啊!這不是明擺著的遷怒麼?!可是,就算是遷怒,好歹也告訴他他家師父究竟做了什麼罪不容赦的罪行吧!
尤落也金麥郎叫苦不迭,夏言卻一派悠閒的站在一旁,微笑看著吹雪以一對二的劣勢完敗金麥郎兩人,頗有一番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模樣。
“吹雪姑娘,不知皇上和娘娘可安歇了?”金麥郎無奈上前來,斟字酌句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知金將軍有何要事?”吹雪一改往日不善的模樣,巧言歡笑著應道。
隻是吹雪這般的和善可親,卻讓金麥郎背上寒毛直豎,如臨大敵。
“我有要事稟報,皇上若是還未歇息,可否請姑娘通報一聲。”金麥郎隻覺頭上似乎都要滲出冷汗來,卻不想在徒弟麵前丟臉,隻得勉力將一句話說完。
“呀,這樣啊,可真是不巧了,娘娘剛安歇,皇上也有要事在身呢。”吹雪眸中閃爍著無奈的光芒,眨著無辜的大眼道。
她並沒有說錯,皇上正在泡溫泉,也算是有要事在身呀,對吧?
可是這話落在金麥郎的耳朵裡,便是吹雪在故意找托詞了,相處了這麼久,吹雪何時露出過這等充滿歉意的態度?
“吹雪姑娘,我是真的有要事稟報……”金麥郎麵露難色,踟躕著道。
“哦,這樣啊,若是實在要緊的話,皇上在後院,金將軍請便吧。”吹雪思索片刻,似乎是下了極大的決心,說罷還微微側了側身。
金麥郎麵露喜色,心中以為吹雪終於良心發現,喜笑顏開的朝著吹雪謝了又謝,生怕吹雪反悔似的,一陣風似得從側廊走入後院。
尤落也不甘示弱,朝著吹雪和夏言躬身一拜之後,快速的跟在金麥郎的後麵往裡走。
“這……是不是不太好?”夏言嘴角一抽,看著金麥郎和尤落的背影,似乎能夠預見兩人的下場,似不忍的說了一句。
“嗯……的確是不太好。”吹雪隨之讚同的點點頭,紅唇微抿皺了皺眉,無奈的攤了攤手道:“可是,我逼他進去了嗎?”
夏言更是無語,連帶著眼角也抽了抽,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這個人太過危險,她還是遠離一點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