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兒腦中已經徹底淩亂,誰能告訴她,昨夜她明明是將墨瑾之迎進了屋子裡,為什麼一大清早的……一大清早的會出現這些人!
她不知道這群男人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她也不知道為何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她腦海裡似乎是有一團線,密密麻麻的糾纏在一起,讓她理不清頭緒!
可這已經算是人贓俱獲,這麼多雙眼睛看著這一幕,她現在的否認之詞,已經沒有人再會去相信!
柳富的麵色從見到那群男人被提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足以用繽紛多彩來形容了,此刻見到紅兒還要抵賴,心中更是氣憤難忍,厲聲喝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還不快點老老實實的交待清楚!”
紅兒一雙眼睛已經哭腫,聽見柳富的斥喝,心中更是委屈崩潰,條件反射的就想要辯駁,抬頭之間又看到柳富那暴怒的眼神,嚇得渾身一抖,瞬間就噤了聲。
看著紅兒這邊委屈的模樣,柳富更是氣怒難忍,張口卻是氣極反笑:“嗬,還真是一個倔婢子,好好好,既然你不說,你們來說!”說罷指向那群跪在地上莫名其妙的男人。
那群男人突然被點了名,心中更是疑惑,麵麵相覷都不知該怎麼回答柳富的話。
“怎麼?你們也不說?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柳富怒指著那群人,似乎他們再不老實交代便要將他們剝皮抽筋似的。
“老……老爺,您……您到底要我們說什麼?”許是實在被柳富的模樣給嚇住了,其中一個人顫顫巍巍的抬起頭,小心翼翼的問道。
“還不快些交待你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寒叔攔住氣急敗壞的柳富,冷聲喝問著。
柳府向來戒備森嚴,突然間溜進了這麼多賊人,叫柳富如何不怒?
那些男人聞言,齊齊望向那個哭得撕心裂肺的紅兒,疑惑的道:“是這位姑娘講我們帶進來的呀!一切都不關我的事情啊!求老爺小姐饒命啊!”
眾人聞言皆是大驚,特彆是之前被紅兒拉過來的那些家仆,早已沒有了憐憫之心,滿眼皆是濃濃的鄙夷與不屑。
一直沉默著的柳苡晴突然抬起了頭看向墨瑾之,在接觸到他那平靜的過分的眼眸的時候,柳眉微挑,心中瞬間了然,對那群莫名出現的男人也不再奇怪了。
紅兒伏地而哭,突然被那群男人一指,本就不寧的心緒更是慌張,張口便道:“你胡說!我什麼時候見過你?!”
那群男人本就是無賴,沒有什麼節操下限,跪在這裡已是不爽,這個女人竟然還敢如此反抗,最為重要的是,他們落得現在的下場全是因這女人所致!
有了這個認知,那些人怒氣更甚,說話更是沒有了顧忌,氣勢洶洶的道:“明明就是你!當初找上我們可擔保過每人有五兩銀子的報酬的!現在東窗事發,難道你就想不認了?”
眾人聽到這裡,早已是目瞪口呆,原來不僅是她將這些人找來,竟然還花了大價錢!身為婢女,竟然將自己的主子坑害成這個樣子,這女人的心是何其歹毒啊!
“不!不!不是的!你們胡說!你們要害我!”紅兒像是入了魔障一般,突然撕心裂肺的大叫起來,若不是有侍衛拉著,恐怕早已衝上前去。
“你我素不相識,我為何要坑害你?再者說來,貴府戒備森嚴,若沒有你的帶路,我們如何能進得來!”見紅兒如此奮力否認,那群男人似乎是要急於推卸責任一般,咄咄逼人道。
聽到了這裡,眾人哪裡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隻是幾位主子都沉默著,下人們自然不敢多說,大廳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你這樣做究竟是何居心,你家小姐可待你不薄!”柳富麵色鐵青,看向紅兒的眼神也是鄙夷至極,管家見勢不對,連忙開口斥道。
紅兒已經是欲哭無淚,隻知道使勁的搖著頭,口中喃喃道:“不,不,不是我!不是我!”
“哼,都到了這個份上還不承認,來人啊,去將林小姐請出來當麵對質!”柳富冷哼一聲,眼神根本不屑於落在紅兒身上一眼。
不等紅兒有所反應,有幾個下人已經衝進了內室之中,奉命去請林盈盈。
柳富沒有顧及到半點林盈盈的處境,甚至不避嫌的讓異性闖入林盈盈的房中,可謂是將林盈盈的尊嚴踐踏到了極點。
因為林盈盈,這段時間柳苡晴受了多少委屈,眾人都看在眼裡,此時柳富如此對待,其中的心思眾人豈會不知?
不一會,眾人提著林盈盈從內室中走了出來。林盈盈衣衫不整、頭發蓬亂狼狽不已,全然沒有了當初儀態萬千的氣質,垂著頭沒有一絲生機。
林盈盈雖為受害者,可畢竟出身低下,再者這是柳府,罪魁禍首也是她的婢女,並沒有受到身為受害者應有的待遇,隻是被隨意的扔在了大堂中間。
“小姐,小姐!”見林盈盈受到了如此粗魯的待遇,紅兒跪爬著到林盈盈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攙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