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不知該怎麼做,偏偏兩位主子都沉默了下來,墨瑾之不開口質問,視線雖落在柳苡晴的身上,卻沒有質疑憤怒的意思。
柳苡晴更是沒有為自己辯駁半句,仿若臨夕的指控與自己沒有半點乾係,如同沒事人似的靜靜站在那裡,沒有半點的反應。
“皇上……”最終還是淩良妃打破了這沉寂的氣氛,淡淡開口提醒道。
墨瑾之仍然淡淡的望著柳苡晴,似乎是在等待著柳苡晴主動開口……
眼見著事情一直僵持著,沒有任何的進展,眾人都屏氣等待著墨瑾之和柳苡晴的開口。她們想聽的,並非是柳苡晴為何要下毒殘害許泠泠,而是,想要借此探一探墨瑾之對柳苡晴的態度!
“皇上,可信我?”柳苡晴淡淡抬眸,將視線輕輕的轉到墨瑾之的身上。
墨瑾之的眸光深邃了幾分,眸光淡淡掃過臨夕,抿了抿唇,卻沒有說話。
“晴妃娘娘這是何意?你做與沒做,還需靠你自己解釋,與皇上信不信你有何乾!”淩良妃突然皺起了眉頭,視線變得有些淩厲,帶著幾分咄咄逼人道。
眾人神色都有些訝異,淩良妃素來溫和,今日怎的……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在柳苡晴入宮以前,淩良妃可謂是受寵時間最長的人,也是宮中的老人了,難道說,現在也忍不住了麼?
晴妃清冷的眸光掃過淩良妃,就算不曾開口,也似有一股威壓迎麵而來,讓人不敢小覷。
“晴妃難道想說,單憑幾個眼神,就能夠解釋了許美人如今躺在這裡的緣故麼?”淩良妃卻沒有因為那一個眼神被嚇退,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氣勢不減分毫與柳苡晴對抗著。
柳苡晴柳眉微皺,還是沒有開口,讓眾人更是疑心了幾分。到了這種時候,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她,人證物證俱全,無論她是否開口,開口說什麼,都已經無關緊要了……
隻是,今日的事情,太過的巧合,怎麼就偏偏是墨瑾之要召許泠泠侍寢的時候中了毒,這毒源竟然還是她賜給許泠泠的東西,若是有人刻意設計,又為何會計算的滴水不漏?要知道,隻要是一樁環節出了問題,都絕不能成功……
若不是墨瑾之召許泠泠失寵,柳苡晴便不會有這什麼下毒的理由。如今雖然有了這理由,雖然有些牽強,但那又如何?主要的眾人相信了,不是麼?
柳苡晴腦中似有千頭萬緒,似乎隻要理清,便可以輕鬆推測出這背後的下毒之人,可眼下卻沒有太多的時間讓她來慢慢推敲,麵對淩良妃的咄咄逼人,她必須,迎麵相對!
“皇……皇上。”眾人還沒有來得及聽到柳苡晴的解釋,裡間突然傳來一聲虛弱的喚聲。聲音雖輕,可是在這寂靜的大殿中,還是成功的落入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小主!您可醒了!您嚇死奴婢了!”臨夕最先反應過來,顧不得她正在請罪,直接往許泠泠那邊奔了過去,喜極而泣。
“皇上……”許泠泠隻安撫的朝臨夕點了點頭,隨即迫不及待的看向墨瑾之,本想坐起身,卻又無力的摔倒在床上。
墨瑾之提步走過去,緊抿的唇看得出他心情的不爽,對這樣虛弱的許泠泠也沒有半分關切,似乎湊近,已是最大的極限。
對於這一點,許泠泠卻不甚在意,緩緩地抬出手去,似乎想要夠著誰,卻因為身體的虛弱未能達成所願。
“你身子還虛,好好躺著休息。”柳苡晴眉頭皺得死緊,定定的望著許泠泠,猶豫半晌最終還是將話說了出來。
本是極為普通的一句關切的話,此時此刻在眾人聽來卻是那樣的不單純,不知柳苡晴這是在收買人心還是在做戲給她們看,隻是到了這種時候,又有什麼必要呢……
“晴姐姐……”許泠泠似十分悲傷,眼淚毫無預兆的落了下來,十分的可憐。“皇上,我絕不相信晴姐姐會是這樣的人,還望皇上明察!”
下一秒,許泠泠說出的話將眾人都嚇了一跳,照眾人來看,如今後宮之中,文貴妃臥病在床,柳苡晴是唯一具有威脅的人物,許泠泠現在自身難保,為何又要去給柳苡晴做什麼擔保呢!
許泠泠的聲音雖然還是十分虛弱,一字一句卻說得特彆清楚,這句話也成功的換來了墨瑾之的側目,就連柳苡晴,也是麵色微變……
柳苡晴眸中似閃過一絲什麼,卻又轉瞬即逝,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將之前腦海中的那個猜測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