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泠泠向來單純,怎麼會為了陷害她而將自己的性命陷入如此危險之地呢?又怎麼可能會在這種時候為她說話,看來之前,還是她誤解了她。
“許美人,現如今可不是什麼談感情的時候,你自己的命都快沒了,又何須還顧及什麼情誼!”淩良妃再次開口,說出的話卻帶上了幾分刻薄。
許泠泠咬了咬頭,低下頭來,咬著唇不再說話。淩良妃本欲還想開口,卻被墨瑾之透過來的一個淩厲眼神嚇得咽了回去,不敢再說話。
“好了,許美人好好休養,你們都回去吧。”墨瑾之終於開口,隻是出口的話卻不是對柳苡晴的處置,竟是想要將此事一筆帶過……
眾人心中都十分清楚,不可能是因為許泠泠的一句求情就足以讓墨瑾之改變心意,那麼,就是說墨瑾之一直不曾打算處置柳苡晴了?
淩良妃的臉色慘白了幾分,不自覺的倒退了兩步,到了這種地步,皇上竟然都還想著要維護柳苡晴,難道,柳苡晴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經如此重了嗎……
“許美人今日中毒之事朕會著人好好調查,至於韓公子……王帛,送韓公子出宮。”墨瑾之十分淡然的處置著後續事宜,銳利的眸光突然射向一直在一旁似笑非笑的韓風,讓眾人心頭都是一驚。
好好調查……淩良妃苦笑一聲,難道事到如今事情還不夠清楚麼?還需要去調查麼?恐怕此事注定也是以不了了之收場了吧!
韓風施施然起身,望了許泠泠一眼,搖了搖頭,突然看向柳苡晴,直直的道:“小晴兒,我看你麵色不太好,我去給你診診脈?”完全的將墨瑾之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柳苡晴望了墨瑾之一眼,盈身行了行禮,隻道了聲:“臣妾先回宮了。”說罷也不等墨瑾之準許,直接帶頭往主殿而去。
眾人都深吸了一口冷氣,這……這柳苡晴竟然敢這樣對待皇上!難不成,也是被那個什麼韓公子影響了不成?!
韓風跟著柳苡晴到了主殿,這次韓風並沒有嬉鬨,也沒有調笑,徑直道:“晴兒,難道你還沒看透嗎?”
“看透什麼?人生麼?”柳苡晴抬眸淡淡的望了他一眼,轉身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許是因為她們出去的時間太長,長到連茶水都冷了……
韓風的視線自進殿以來,便沒有從柳苡晴身上挪開過,此刻苦笑了一聲,輕聲道:“你明明知道我說什麼的。”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好了,你出宮去吧,我不想再聽了。”柳苡晴重重的放下杯子,麵色微冷了下來,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韓風嘴角苦澀的笑意加深了些,眸中盈著疼惜與憐愛,她以為他沒有注意到在那侍女說墨瑾之傳喚旁人侍寢的時候這丫頭臉上一閃而過的落寞麼?還是真的當他完全不懂她、看不到她的心傷?
既然留在他身邊這樣委屈這樣不開心,那麼,離開又如何!外麵天高地闊,難道就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嗎?
“若是有一天你後悔了,隨時告訴我,我會帶你走。”韓風隻留下了這麼一句,好不留戀的起身離去,他深知柳苡晴骨子裡的倔勁,隻要是她下定的決心,無人能改!
柳苡晴望著韓風離去的背影,眸中閃過一絲迷茫,可是待他走出殿門,涼涼的風突然吹了進來,柳苡晴突然一個激靈,眸中再次恢複清明,那絲迷茫似從未有過……
韓風心情沉悶,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在門口又碰見了一個讓他心情更加不爽的人——墨瑾之。
韓風根本沒有想要理會他的打算,徑直從他身邊經過,大喇喇的往外走去,根本沒有將墨瑾之著一國之君放在眼裡,態度囂張至極。
“她還好嗎?”墨瑾之突然開口,叫住了正要離去的韓風。
韓風頓住腳步,卻沒有轉過身,隻冷道:“她好不好如今與你有何乾,不過是深宮中的一個棄婦罷了。”
韓風的語氣說的很是嘲諷,也成功的讓墨瑾之皺了眉。
“你是皇帝,我們平民百姓是拗不過你,但是,不知皇上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凡事沒有絕對,沒有人缺了誰就活不下去!”韓風轉過身來,黑瞳直直的撞入墨瑾之的眼眸之中,似警告的道了一句。
“有些事情,有些人,你不懂珍惜自會有人替你去珍惜……”韓風似乎還想說什麼,卻又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突然止住了口,轉身斷然離去,留下墨瑾之一人在寒風中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