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紫月姑娘昨日來向老奴要出府令牌……”王伯小心翼翼的跟在才進府的墨旭之身邊,端著一顆忐忑的心問道。
墨旭之頓住腳步,銳利的雙眸掃向王伯,眸中似氤氳著無窮的風暴,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輕啟薄唇冷冷道:“你給她了?”
“沒有沒有,老奴與她說,此事事關重大,讓她來向王爺稟報。”王伯連連擺手,生怕墨旭之誤解。
“知道了。”墨旭之轉過身,大步向府內走去,留給王伯一個清冷的背影。
王伯望著那個略顯孤寂的背影,無奈的歎氣搖頭。他家王爺雖然平日看起來好說話的很,可是卻從來沒有對任何事情上心過,就連那萬人之上的寶座亦然。
他到現在還記得,當初可有人曾像先帝諫言過,要讓王爺登頂寶座。王爺知曉此事後,不待與眾臣商議,立馬向先帝辭行,遠離了朝堂,甚至連京都都鮮少回來一趟。
可是這次,他作為旁觀者,清楚的看到王爺待紫月姑娘的不同,或許連王爺自己都不曾發現,他對紫月姑娘的上心程度……
果不其然,午膳過後,紫月便迫不及待的向墨旭之提及了此事。
“王爺,奴婢想要出府一趟。”紫月說得十分直接,並沒有什麼拐彎抹角的打算。
墨旭之端過茶水,挑眉看了眼紫月,好半晌才緩緩開口:“做什麼?”
紫月眉頭微微蹙起,沉思了片刻,平靜的抬眸,“我打聽過了,府中的婢女每月都有一日假期,我如今既身為婢女,也應該有吧。”說罷又想到什麼似的,道:“至於出府要做什麼,就不需要王爺來過問了吧。”
墨旭之濃眉一皺,下意識的看向王伯,嚇得王伯退了半步,連連搖頭。心中怨怒,到底是哪個婢女如此多嘴,在紫月姑娘麵前說那麼多!
“王爺?”墨旭之遲遲不回應,紫月麵上一凝,再次開口問道。
“可你身份不同,若是你趁機逃走,又該如何是好。”墨旭之定定的望著紫月,深邃的眸子中波光流轉,讓人看不清其思緒。
紫月亦是一愣,麵上閃過一絲惱怒之色,墨旭之知道這句話惹起了她的不悅,可他,卻彆無選擇。
很快,紫月便收拾了自己的情緒,平靜了下來,冷靜的道:“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就算想逃又能逃到哪裡去,王爺難道這是對自己沒有自信?”
墨旭之一噎,雖然不懂紫月口中的自信為何物,但是卻大致能夠了解她的意思,一時沒有應對之言,隻得沉了眸定定的望著她。
似乎是怕墨旭之再找措辭,紫月又道:“若王爺再不放心,大可找人跟著我便是。”紫月說得很是坦然,似乎真的隻是墨旭之小心眼了。
墨旭之沉吟片刻,深深地望了紫月一眼,霍然起身,大步往外走,冷冷丟出一句話來:“你還沒有讓本王派侍從的資格,這等事找王伯便是,無須來通報我。”
紫月並不在乎墨旭之話中的不在意,徑直望向王伯。王伯訕訕的笑了一聲,望了一眼墨旭之的背影,才小心的道:“既然王爺同意了,老奴自然沒什麼可說的,這是令牌,紫月姑娘可要妥善保管好了。”
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塊純黑的令牌來,遞向紫月。
紫月也不扭捏,直接結果那令牌,轉身往外走。剛開始的時候,這府中的人像是商議好的一般,都稱她為月姑娘,她再三強調,她在這王府中再也不是什麼客了,可是這稱呼也隻是改了一個字而已,變成了——紫月姑娘。
不管墨旭之有多不悅,紫月第二日還是成功的出了府,不僅孤身一人,身上也隻帶了提現向王伯支的十文錢而已。
一大清早,墨旭之便將自己關進了書房,不滿與惱怒全都寫在了臉上,就連早膳都是端進去用的。
王伯端著早膳進去的時候,墨旭之正在看密信。
“王爺,用膳吧。”王伯眸光掃過書桌上蓋有特殊標誌的信封,輕聲提醒了聲,心中卻止不住的訝異。
那信封上的特殊標誌乃是王室特有,王爺為了調查這個紫月姑娘,難道連王室的關係都動用了麼……
墨旭之稍稍回過了神,看了王伯一眼,放下手中的宣紙,走到桌旁坐下。
王伯徑自走到書桌旁,拿起那張宣紙,並沒有一探究竟的打算,放到燭火上點燃,連帶著信封都燒了才作罷,輕聲問道:“王爺,可有紫月姑娘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