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麥郎屁顛屁顛的跟著柳苡晴回到清源殿,正迎麵撞向聽到消息正欲出門的吹雪。見吹雪一副擔憂著急的模樣,金麥郎隻覺一股欣喜之情從心底緩緩升起。
不待柳苡晴開口,金麥郎便快走兩步,走到吹雪的麵前,語氣中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壓抑的喜悅,“吹雪,你是來看我的嗎?”
見到金麥郎的刹那,吹雪似乎也有些愣住,隻是不過一秒便回過神來,怪異的看了金麥郎一眼,隨即走到柳苡晴的身邊,輕輕攙住柳苡晴的手,在她耳邊悄聲道:“娘娘,有消息了。”
聽聞此言,柳苡晴也顧不得去細探金麥郎與吹雪之間的貓膩,隻是眸光微凜了起來,意味深長的抿了抿唇,腳步加快了一些,帶著人一起往殿內走去。
金麥郎一腔欣喜的迎上去,卻受到了如此冷遇,心中的委屈不禁又添了些,賭氣般的望著吹雪,祈望她能夠分出一個眼神來給他。
可是,事情總是不如人願,吹雪——並沒有。
與柳苡晴回到殿中之後,吹雪遣退了所有人,將門窗緊閉,還留下了夏言守在殿門外,才鎮重其事的說出自己得來的消息。
“娘娘猜的不錯,紫月姑娘這些日子以來,除了小鈴在身邊伺候之外,隻見過一人——四皇子墨潛!”吹雪麵色微凝,說完之後,頓了頓片刻,又繼續道:“最後一次與四皇子見麵的時候,還是娘娘安排在紫月身邊伺候的小鈴帶的路,娘娘……可要將小鈴派回來?”
小鈴身為清源殿的人,便是身為柳苡晴的人。柳苡晴將她安排到紫月姑娘的身邊,雖說沒有監視之意,可是那紫月姑娘明顯有了異動,小鈴無論如何也要向柳苡晴稟報一聲才是!
柳苡晴眸光深邃,聞言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可是心中,卻是百轉千回。
紫月與墨潛扯上乾係,落在任何人的耳中這都是目的不純,且不論他們是否與文貴妃之事有所聯係,但是紫月,便已由當初的純善無辜變成了心機深沉。如此一來,紫月當初接近旭王乃至今日旭王對其神魂顛倒,便是有心而為了!
旭王的身邊人如此重要的位置,紫月究竟是懷著什麼樣的目的要接近旭王?而且,就算她有異心,可是她身上那股超凡脫俗的氣質不會騙人,難道說,她還有什麼其他的難言之隱?比如說……像她一樣?
“娘娘打算如何?”吹雪模樣謹慎小心翼翼的問道。
若按照她們的初衷來說,若是讓紫月摻和進來,將局勢攪亂,反倒是讓她們利於隱藏了,可是如此一來,必然將紫月的真麵目戳穿,柳苡晴的本意便是為了承諾旭王,如此適得其反,旭王如何接受?
若是不戳穿紫月,憑白放棄這唯一的一條線索,文貴妃之死便無法解釋,文丞相那邊亦無法交代,這樣,便是失信於旭王,更加無法交代。
無論怎樣,這都是一個兩難的抉擇,可是這個抉擇,卻非讓柳苡晴挑一個不可。
柳苡晴腦海裡飛快的理了理思緒,紫月出人意料的攪進了文貴妃之事中,給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這樣說來……是否也有可能是紫月與墨潛密談是要商議如何解決文貴妃之事,好讓她與旭王的婚期儘早的定下來?
柳苡晴還未說話,吹雪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蹙著眉頭道:“娘娘……還有一事……”
吹雪說得吞吐,讓柳苡晴挑高了眉,紅唇微啟,淡淡的吐出一個字道:“說。”
“密人回稟,說是菊冉在太醫院彌留之際,已將廢後王氏這些年來牽扯上娘娘的事情儘數抖摟了出來,可是唯獨卻對三件事矢口否認……”
菊冉對廢後王氏的忠心日月可表,當初在獄中,受儘了刑罰卻依舊閉口不言,怎樣的惡霸獄卒都無法撬開她的嘴,他們都對菊冉放棄了希望。
可如今一個王若歡竟讓她心神崩潰,輕易的便將所有的事情一一交代,隻為狠狠地拉王若歡下水,真真是讓人出乎意料的。
“哦?哪三件事?”柳苡晴似乎也來了興致,清冷的眸光淡淡的落在吹雪的身上,輕聲問道。
“一,菊冉不肯承認當初娘娘的小產與她有關。”無論怎樣說,在外人眼中,晴妃小產是王氏被廢的主因,菊冉拒不肯承認,倒也是情有可原。
“二,菊冉拒不承認蓮婕妤的死與她有關。”蓮婕妤先前與廢後王氏曾有過嫌隙,後來蓮婕妤突然暴斃宮中,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廢後王氏的身上,卻忽略了此事本身的疑點。
“三,菊冉不肯承認文貴妃的死與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