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古怪又炙熱的眼神瞅得發慌,艾喲喲不爽地往鳳靳羽身後貓了貓,小聲嘀咕:“這就是貴客?他們的眼神好奇怪。”
齊刷刷六隻眼睛啊,風烈邪、鳳碩還有鳳徹,尤其是穿湖綠色衣衫的鳳徹,眼睛都要長在她身上了,還情不自禁靠了過來。
“你且隨雪舞先下去。一會來念雪院用晚宴。”鳳靳羽漂亮的眉毛微微一蹙,這三個男人失控的眼神愛慕昭著,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亦雪,你不記得我了嗎?”鳳徹率先開口。
“不記得。”她隻記得風烈邪,在皇宮中遇見過,那個男人很俊,笑起來特彆有魅力。
“哇,娃娃魚!你的聲音好像娃娃魚。嬌嬌的,糯糯的,甜甜的,嗲嗲的……不不不,是像掛著冰晶的糯米蜜糖糕。”鳳徹怦然心動溢於言表,這樣絕美的聲音他這輩子都沒聽過,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你是不是餓了?”艾喲喲俏睫徐眨,什麼娃娃魚,糯米糖糕哦。
天哪,她在關心他嗎?她那張粉嫩嫩的小嘴兒一開口說話,他的心就怦怦亂跳。
她的眼波淡淡地投過來,隻是這一個眼波,他的心更為之飄然,他要讓父皇為他提親。
鳳徹眼神迷醉,羞澀地介紹起自己:“我……我是……是鳳徹。五年前,在宮裡,我撞了你。”
“哦。”想起來了,艾喲喲還記得那個罵他是野種的臭男孩,但顯然不是這個清瘦儒雅的鳳徹,她瞪了一眼一旁囂張跋扈的鳳碩,“我記得你。”
“瞪我做什麼?看來你對我印象比較深刻。”鳳碩手中折扇啪地一展,目光直直地研究著皎潔嬌俏、狀似魯莽天真的小美人。
“是比較深刻。你們來做什麼!”艾喲喲氣呼呼地嬌斥一聲,他和他爹爹鳳福雅加害他們的事,她一輩子也忘不了。
“亦雪乾嘛這麼凶。”連發火的樣子都讓人心口騷動,這小野貓他一定要弄到手!鳳碩大聲道,“你今天在街上策馬狂奔,踢翻了多少攤子。還將聖上的胳膊刮破了。”
“你……”真賤!一來就告狀,她不安地瞅了一眼風烈邪,她才不怕皇帝,隻是將人撞傷確實不對,可她當時在氣頭上,“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你怎樣?傷的嚴重嗎?”
風烈邪被她抿唇羞澀又帶歉意的嬌俏模樣逗笑,低醇的嗓音輕輕的,帶著一絲誘惑的意味:“很痛哦。”
“對不起嘛。”她真不是故意的,她知道當時撞了個人,但沒想到會受傷。
“雪兒要怎麼補償我?”風烈邪的聲音帶著一份慵懶的魅惑。
“我……”
“你先下去。”鳳靳羽冷凝下令,內心澎湃難安,他們看著喲喲的眼神,簡直就像餓狼見到純真的小白兔,一下就是三匹狼。
尤其是風烈邪,居然當著他的麵調戲喲喲,絲毫沒將他放在眼裡。
艾喲喲跟著雪陌舞走了出去,風烈邪的目光一路追隨,直到那個雪白的人影消失不見他才收回眸光,問道:“小七,鳳亦雪的頭發,怎麼是卷的?”
“沒什麼稀奇。她自小人參吃多了,血熱,頭發就卷了。”鳳靳羽沒好氣地回了句,實在找不到什麼借口。
“是嗎?”風烈邪笑道,這還不稀奇,嗬嗬,銀色卷發的女人世上唯此一個,怪不得當年你不讓我瞧她頭發,你以為這卷發能瞞得了多久?
月光明媚,水榭萬千紅紗燈將黑夜點亮,念雪院滿園的相思葉和梅樹淡淡染了色。
“這滿園的梅樹真是美。”風烈邪手指拈碎一片飄落的梅花瓣,眸光深邃,“這梅花該是叫做銀線梅雪吧?”
“火紅的花瓣撒著銀絲,四季不敗。和宮裡的一模一樣。”鳳碩補了一句。
風烈邪黑鑽般的眼眸神色幽深,他至今還記得四年前梅樹下的那一對純白身影,鳳靳羽將鳳亦雪扛在肩頭,忘卻天地,飄灑出冰雪般剔透的笑聲,畫一般美好,卻那麼刺眼。
“宮裡有,雪隱城就不能有嗎?”夜無痕冷譏一聲。
當年王爺隻看到她小小一個舉動,就心領神會知道郡主酷愛梅花。
從皇宮一出來就命他先回雪隱城,將全國品種最好的“銀線梅雪”統統找來種滿念雪院,為艾喲喲做禮物。
王爺對郡主的這份細心,就算某人是皇帝,一輩子也比不了,因為某人眼裡的第一是江山,從來就不知道郡主要的是什麼。
此時,劍拔弩張的氣氛被鳳徹的一句話打破,他焦灼地眼神四處尋找:“怎麼不見亦雪呢?”
“我們又不是住一兩天,來日方長。徹兒急什麼?”風烈邪貴氣的嗓音淡淡道,這孩子對鳳亦雪一見鐘情可不好辦啊。
鳳靳羽冷眸細眯,烈,你心機還是這麼重,平常的一句話你也句帶玄,提醒我你們要常住這裡。
“讓一啊讓一讓。”艾喲喲嬌糯的小聲音由小及大,她端著白色的大瓷碗出現,下人紛紛退散自動讓出一條路。
“爹爹——”她端著滿滿一碗湯,焦急地想快點走到他身邊,一不小心熱湯濺在手背上,“啊”地痛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