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和我就隔著一道門,我無論怎麼吹,那麼那麼用力,我一直在不停吹,你為什麼不出現?
“滾!聖上若是對你有一點情愛,皇後的位置怎麼不給你。你死了這條心吧!他不會管你,不會救你手裡的臭老鼠!”
葵葵不是臭老鼠!它是他們的孩子。
艾喲喲鼓足力氣,喊出的聲音異常淒厲:“北辰染,你這個大壞蛋!為什麼不說話!你為什麼不說話!你可以討厭我,但求求你,救救葵葵,救救葵葵……”
本是悲憤的抱怨,說道最後竟變成無力的痛哭,她捧著手心裡的葵葵,手都在顫抖,不停的顫抖。
救救葵葵!
救救葵葵!
它快要不行了!葵葵救過我的命,它用自己的命救了我兩次,它是我們的孩子啊!
“走吧!”玄冥軒扶起癱在地上的女人,他一直認為這個女人又壞心機又深,即便婚禮那日她喝得爛醉,也沒見她哭,也沒見她像今天這麼無助。
他很心疼,就像痛在自己身上。
其實裡麵的男人,不是北辰染。
他明明知道赫連雲若在說謊!但他不能告訴她。
事實上,北辰染自打從雪隱城回來,就沒碰過彆的女人,那些嬪妃不是不能摒棄,而是這些嬪妃牽扯到太多朝中的利益鏈,這是不得已而為之,北辰染才給她們一個空架子。
北辰染絕不會像風烈邪那般不理智,為了情字不顧及江山社稷。
事實上,北辰染也做得很好。比風烈邪做得好一百倍,因為他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和強悍的政治手腕,足以做到將這些嬪妃留住不碰她們的同時,又能穩住朝中各方利益關係。
一個帝王,能權衡所有的利益關係,又能對所愛的人保持忠誠。
這絕對是任何人都做不到的!
這就是玄冥軒最佩服北辰染的一點,而他也很清楚,北辰染之所以要將江山坐穩,斂下巨大財富,一個個消滅對手,並不是對權力和江山有興趣。
為的隻是給這個從來不愛他的女人,一份她想要的生活。
這個女人,有太多願望!隻有坐穩了這江山,做到天下第一,才有能力滿足她的所有願望!
隻有不成熟的男人,才會隻給女人愛情,而忽略,抑或說給不起物質。
北辰染不同,他是個聰明又現實的人,他很明白,愛情要建立在物質的基礎上。
無論多美好的愛情,沒有牢靠的物質做基礎,也是空談。
給她愛的承諾,帶著她浪跡天涯,過著那種貧苦的日子,有什麼好?
承諾和愛情,能填飽肚子嗎?
給心愛的女人不是單單隻有無窮無儘的浪漫,還要給她富裕和奢華的生活!
不是普通的富裕奢華,而是“最”!
玄冥軒還記得北辰染曾經對他這麼說:“什麼有了完美的愛情就沒有富裕的生活?誰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沒本事的男人才會說出那種話!朕絕對不會像鳳靳羽和風烈邪那種傻子,隻知道愛呀愛!給不了她最好的生活,那還算什麼愛!朕沒那麼幼稚無知!”
玄冥軒依然記得那個男人對他說出這句話時,臉上的堅定與霸氣!讓人動容!
北辰染就是那樣一個追求完美的人,他說過要給她最好的,就一定做到。
這才是成熟的男人,不僅給她愛,毀天滅地,至死不渝的愛,執著整整二十二年,還要給她最好的最奢華最幸福的生活!
這就是固執的北辰染,從不誇誇其談,從不空口承諾,他要讓他最愛的女人,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魚與熊掌,他都要給!就是要兼得!
而他一直在不屑地努力,即便他在萬人眼中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哪有怎樣呢?
他就是有這份霸氣,做到所有人做不到的,給她獨一無二,完美的幸福。
他說過,江山不過是迎娶她的聘禮。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可這個女人,卻從來都不知道,從來都不放在眼裡!
他即便知道她在騙他,傷他,卻一直堅持,頭破血流也絕不回頭!
即便為她做了這麼多這麼多,也從來不說,從不在她麵前炫耀。
所以,玄冥軒也不會說。
北辰染做事從來都有自己的打算,那個男人的能力足以駕馭天地,是任何人都不能超越的。
玄冥軒相信,這個女人,總有一天會明白。
而這個真相,北辰染既然不願說,他又何必打破呢!反正那個男人能夠解決,他相信他,能夠做到。
可是這不明真相的女人,真是痛得要命,整張臉都哭花了。
真是醜死了!醜得讓人心疼!
“你看那邊——”玄冥軒指了指一旁的花樹,“告訴我那枝頭的花是什麼顏色?”
艾喲喲揉揉哭腫的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沒工夫和你廢話,你滾遠一點!最好死掉,不要讓我看見!”
“你怎麼不死掉啊!”氣死了,他想打個暗喻幫幫那兩個人,憑什麼總罵他呀!
“滾滾滾!我不想見到你!”葵葵都快不行了,他還讓她看什麼花,腦子有病!
“我讓你看那花是什麼顏色!豬一樣的女人!”玄冥軒愣是扳過她的臉,狡黠一笑,“原來你是個色盲啊!哈哈。”
“你是豬!色豬一枚!我哪裡是色盲,那花明明是紅色的。”艾喲喲一翻眼皮。
“你就是個色盲!”玄冥軒將她拖到花樹邊,摘下一片花瓣在她眼前晃了晃,“現在看!”
“白……白色的。”艾喲喲定睛一瞧,撇撇嘴,“怎麼遠處看和近處看是兩種不同的顏色?”
“你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就像你今天看到聽到的一樣,北辰染在萬人眼裡都是天理不容的壞人,但事實上並非如此,而鳳靳羽在所有人眼中都是神一般完美的好人,也不見就真是個好人。
玄冥軒能說的隻能到此了,無論是姻緣還是情緣,從來都是那麼百轉千回的事,虛虛實實,誰能說得清楚,要用眼,還要用心。
世事也不是旁人一點,就能參透的,最終都會有一個該有的結局,那是天注定。
“你不要發傻,也不要哭了!”這個女人一哭他就頭痛,玄冥軒接過她手心的葵葵,從懷中掏出一枚藥丸磨碎了塞入它口中。
“你給它吃了什麼?”艾喲喲不解。
“補血的呀!不吃這個它怎麼恢複體力!”玄冥軒撇撇嘴。
“那你怎麼不早給它吃,害我像個傻瓜一樣跑來看到不該看的事。”艾喲喲懊惱不已。
“我就說你是豬一樣的女人。剛用過回生水,兩種藥不衝突嗎?”玄冥軒看著手心漸漸睜開眼的葵葵,搖搖頭,“唉,可惜啊可惜,我還是救不了你啊小老鼠。”
“你什麼意思?一會救得了,一會說救不了。”艾喲喲的心忽然從慶幸的高空跌落到深深的穀底。
“我隻是喂了藥,我又沒保證它就能活。隻是一顆普通的補血藥丸。它流那麼多血,恢複生命也不是我說了算的!”玄冥軒聳聳肩。
“你……”艾喲喲氣得頭頂冒煙,一拳揍在他眼眶,“你這個庸醫!為什麼要耍我!”
“嗷——”玄冥軒痛呼一聲,完蛋了,眼眶都青了,“用完我就甩掉,適才中媚毒打我我還沒和你算賬,現在救了葵葵,你又打我?野蠻的豬女人,你怎麼不早點死!”
“我踹死你!”艾喲喲一腳踢過去。
“哎喲——我警告你,好男不和女鬥,你不要你以為你會武功我就不會武功!你不要逼我出手!”
“咚——”
“咚咚咚——”
“你不得好死,萬箭穿心,禍水,豬一樣的女人,野蠻的婆娘!呸呸呸,我親了你我嘴巴要爛。”
“那你嘴巴就快點爛!”艾喲喲伸手就要去扯玄冥軒的嘴角。
是真打,可不是打情罵俏,她恨死他了,這個男人長著一雙狐狸眼,又賊又囉嗦,嘴巴還毒舌得要命!
兩人推推搡搡,葵葵不知什麼時候從艾喲喲手心一跳,朝暗處跑去。
“葵葵——”望著那個虛弱的小身影,艾喲喲大喊,“葵葵回來,你要去哪裡?”
葵葵小步子一頓,決絕地望了她一眼,眼角閃動的竟然是淚,它最後看了她一眼,跑遠了。
“它是和你道彆,它自己知道它活不了,又不願讓你看到它死在眼前而心裡難過。所以獨自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等死。”玄冥軒說破真想,心中為葵葵的忠心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