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看她幾次,她都在為樹澆水。他不屑的撇撇嘴,她有空為樹澆水。還不如過來討好他,說不定他一時心軟讓她挪到前院。
他一直在前院等著,沒想到她一直沒去找他。他一直在想這個女人是木頭麼,討好的話也不會說。隻要她開口,他就什麼都同意。一晃兩年過去了,她在後院過的倒是很好。
他一時腦子不好使,居然去了花樓。他夜夜流戀花樓,就想她去找他。她一句話也不說,那日他喝醉她送他回來。那時已經有一年未見了,他居然沒認出她。
他以為她是丫鬟,他是因為尷尬一時不小心將她推下床。現在想來若是他先低頭,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那這樣她就不會死,他碰了碰她的臉。她的臉已經僵住了,涼涼的。前幾日他抱她的餘溫仿佛還在,僅是幾天她就躺在這裡僵著不動了。
“你可真是狠心,既然都嫁給我了。何不陪我到白頭,還要讓我送你。”他後悔了,看到她這刻真的後悔了。
沫妍聽聞死訊過來看她,剛準備進門就聽到王爺一人喃喃自語。若他早知道後悔,姐姐就不會這樣了。她抬頭看著梧桐樹上的紅布,隨著風飄蕩。
姐姐尚且在最後,見到她自己想見之人。可是她卻連易愷最後一麵都沒見到,說來她才是最可憐的那一個。她剛要走王爺就從屋裡出來:“雲夫人留步,你是夫人生前最好的朋友。進去看她最後一麵,再不見怕是來不及了。”
“不了,我還是不見了。不如就讓她活在我的腦海中,不見她的屍體或許在我心裡一直都認為她還活著。我一直以為一生很長,可現在卻發現原來人的一生是這麼短。”短到還未怎麼想像,就發現自己已經老了。
藺王很讚同她的話:“我要辭官了,這裡的紛紛擾擾再也勾不起我的興趣。一生很短,我要去尋適合我的人生。你好好保重,我還有事要忙先離開了。”
藺王走後,沫妍抬頭看著梧桐樹:“昨日聊的可還開心?”一片梧桐葉從樹上掉落到她手裡,她翻看樹葉。樹葉上有顯現的字:很開心,多謝!
“我也該離開了,你也保重。”沫妍抬腳離開,易愷在屋頂上看著她。王妃的離開她定是很傷心,可是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規律。
對於生死這件事,大家往往能參得很透。但是能做到不傷心的卻沒有人,至少他不能。若是沫妍那一日離開世間,他想他定是接受不了的。
沫妍坐在馬車,看著路邊熱鬨的街市。路過雲家酒館時,看到薑梵和落端在裡麵。她讓馬夫停車,薑梵見她過來連忙與她打招呼。
“我今日去府上找你,下人說你去看藺王妃了。這是看了回來了?”昨日人家都與她道過彆了,她還非要去看人家的屍體。她有時真是想不通,沫妍在想什麼。
她的心思都好難猜:“我到王府後後悔了,我沒進去。我倒是遇見了王爺,你們定猜不到王爺對王妃說了什麼。”
薑梵將嘴裡的肉咽下去:“我來猜,他肯定會說那個喪門星總於死了。死的好,他總於可以娶花樓的頭牌了。”
聽了薑梵的話,沫妍嘴角好想抽搐。薑梵撞了撞在一旁隻顧吃飯的落端:“大師兄,你說。”
落端一頭霧水:“說什麼?”薑梵夾起丸子,塞在落端的嘴裡。
“彆說話,吃丸子。”落端幽怨的將丸子吞下,他是說錯了什麼。他就問了一句,師妹也太蠻橫無理了吧!
沫妍見她等不及要聽:“他說王妃可真是狠心,既然都嫁給他了。何不陪他到白頭,還要讓他送王妃離開。”
剛準備和水的薑梵,嚇得杯子都掉到桌子上了。這是搞那樣,王爺不是不喜歡王妃。為何說這樣的話,誰說嫁給他就不能先死了。
還陪他到白頭,那個王爺一點是在做白日夢。說不定他是後悔了,活著的時候不珍惜。現在人死了,又想要人家陪他到白頭。
以後或許還有可能,現在估計是沒戲了。不知道最晚王妃和樹妖聊了什麼,她昨晚想去偷聽。被師兄揪著耳朵提溜走了,她現在恨死師兄了。
“你餓不餓,說來也巧。沒次我一吃飯總能遇到你,你說巧不巧。”她就納悶了,為何會這般巧。
沫妍指著外麵的牌子:“這裡是雲家的酒館,我一般出府都會來查看一下賬簿。以後你來酒館吃飯,會時長遇到我。”
“我知道你家酒館多,說來也奇怪。我還是換著酒館吃飯都能遇到你家酒館,我就納了悶了。”難道她和沫妍真的是有孽緣,她回去要為她們兩個卜一卦。
可是上次卜卦才不久,要過一個月才能卜第二卦。若是接連卜卦會不準,她還是省省力氣。那點小道行她自己看看就可以,還是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