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的人選她隻要他,若是魏國的皇帝不答應。那她就不和親,她不想做的事情誰都奈何不了她。所以田言他躲不掉,讓他逃脫了整整一年。
這一年裡他也該想通了,在去魏國的路上。她不清楚她自己,是有多高興。她壓製不住她心裡的喜悅,雖然路途很遠又很顛簸。連她一個在馬背上長大的女孩都受不了,到達長安時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了。
雲府:
雲彭大清早就離開了,昨日說要去接什麼北狄公主。沫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薑梵他們已經搬來這裡一個月了。藺王真的辭去官職去了鄉下,把藺王府托付給她打理。
藺王說藺王妃生前救她一個朋友,交付給彆人她不放心。她在王妃的院子裡,種了一顆梧桐樹的種子。昨日已經發芽了,以前還有王妃與他做伴。
如今王府的人已經遣散,更是連個做伴的人都沒有。她每日都有派人打掃王府,因為王府死過人。去打掃的丫鬟,都在私下說王府很陰森。
那些話她都聽在耳裡,她每日都院子裡給兩棵梧桐樹澆水。最近天氣回溫甚至有些熱,她每次澆水的時候。樹妖的樹枝,總是為她擋著太陽。
最近日子過的也算愜意,他們師兄妹說要閉關。每日送飯的丫鬟,都把飯菜送到屋外由他們自取。她總感覺他們好似在避著她,可是他們也確實沒出過門。
許是她想多了,自他們搬來之後。每日都能看到鬼侍,在彆院的屋頂上曬太陽。她每次都試圖與他搭話,但是他都置之不理。
她每次也已經樂此不疲,有時不知該說什麼的時候。他們就互相看著,大多都是默先閉眼。雲彭好像不太開心,他與鬼侍多接觸。雖然他未說一句,但是從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來。
她會趁雲彭不在的時候,偷偷爬到屋頂。她很想看看他麵具下的那張臉,可每次手到麵具旁邊都猶豫。最終隻能無奈罷手,她知道他一直沒睡。
他也料定她不敢揭開他的麵具,她不是那種,未經人家同意。就動彆人東西的人,但是她真的很好奇。她有好幾次衝動想摘下他的麵具,但是每次她的內心都在作祟。
時間一長她也就放棄了,隻能一人獨坐歎息。雲彭的生活依舊很忙碌,偶爾隻能陪她一起吃晚飯。三姨娘已經約她一起看龜,說是雲彭送於她的。
每次去三姨娘府上,坐在那裡一天就過去了。紫苓和宣宇有了孩子,南宮老夫人再也不逼她喝補藥了。因為她最近在喝安胎藥,時不時聽她來這裡訴苦幾句。
日子過的這般平靜,還真有一些不適應。或許等薑梵離開後,她每日的生活都是這個樣子。她嘗試著作畫和抄寫經書,但心總是靜不下來。
唯獨看到默的時候,她的心才會平靜。她一直覺得他是她的故人,但是他不承認她也沒辦法。現在依舊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雖然心裡肯定但依舊不願意相信。
他不可能死,他當初一人麵對那麼多敵兵都未曾膽怯過。默覺對不可能是他,一定不是。她一次次想將心中的顧慮推開,但看著默的時候總能想到易愷。
她開窗看著外麵的星辰,隻有寥寥幾顆星。現在才醜時,子涵和甜兒在外麵守著她。她透過窗看她們:“回去休息吧!我已經醒了。”
子涵和甜兒朝她告退,她出屋看著彆院的屋頂。屋頂上空無一人,莫名覺的心裡空空的。她歎了一口氣,靠在走廊的柱子上。
她現在腦子很空,不知該想什麼。隻能抬頭看著夜空發呆,易愷靠在樹上看著她。他搬到雲府到底是不是一個錯誤,他感覺她好像認出他了。
她每次要揭開他麵具的時候,他心裡比她還糾結。他在糾結要不要睜眼,在他糾結的時候就聽到她離開的聲音。那時他心裡有慶幸,但更多的是可惜。
就算認出他有如何,先不說她已經嫁人了。單憑人鬼殊途,其中就阻隔了千山萬水。他們跨不過這個障礙,他不要她陪著他離開。
若她陪著他離開,那他守護的意義又何在。他希望她能好好的活著,不為彆的就隻是單純的活著。以前他不懂活著有多好,老是朝父親說活著不如死了的好。
現在他死了之後,覺得還是活著好。人總是失去後才懂得珍惜,他已經記不得他是怎麼死的。當他睜開眼的時候,他就已經在玉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