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田言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她都找了一群什麼鬼。本想背過身不看,可一閉眼都是他的樣子:“我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孽,遇到你們這群難纏的鬼。”上次買來的香還未用完,這次正好派上用場。薑梵把香點燃,田言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雖然點心涼了,但絲毫沒有影響點心的質量。
“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要不要恢複記憶?若是不想恢複我現在就放你走,你也無需再浪費我時間了。”師兄把筆記給她,她有幫他恢複記憶的時間。還不如修習一下捉鬼術,自從幫易愷壓製之後她感覺身體異常的疲憊。
就連現在也是異常的困,怎麼最近變得越來越嗜睡了。不過睡覺起來後精神會好很多,她會這樣追根究底還是她自己的問題。道行不夠怨不得彆人,強行用功嗜睡都算輕的了。
不知道易愷有沒有好些,離天亮還有段時間。她還是再睡個回籠覺,以前睡覺拿個鑼在她耳邊敲都未必聽得到,現在一點風吹草動都能驚醒她。一問田言這個問題他就低頭沉思,她將鎖魂繩給田言解開。
與其在這裡浪費她的時間,還不如放他走的好。她把繩子給他解開但是他又不走,好似是要賴在這裡一般。她還真帶了一個禍害回來,她把田言推出屋:“趁現在太陽還沒出來,快走吧!”
她剛把他推出去,田言轉過身穿牆而入。她雙手叉腰看著牆邊的田言:“兄弟,你到底想怎麼樣?讓你走你又不走,問你話也不回答。我耐心是有限的,之前抓你回來是我自作多情。我向你道歉,千萬不要纏我。你纏住我會消失的更快,想活命就離我遠一些。”
“你真能幫我想起來?”他可是什麼都不記得了,他不確定的看了薑梵一眼。薑梵搖搖頭,這種事情她怎麼會知道。這個問題太難回答了,倘若她說能萬一恢複不了怎麼辦。這種事講究天意,能不能恢複全憑他自己。
一搖頭他又開始沉思,薑梵困的不行躺在床上就睡著了。田言站在原地糾結了許久,等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的時候發現她已經睡著了。外麵的天開始漸漸亮起來,田言連忙躲在牆角。
等薑梵睡醒之後,打了個嗬欠慵懶的躺在床上。屋外的丫鬟就敲了敲房門,把飯放在門口就離開了。她的飯來了,剛打算梳洗就看到角落裡的田言。整個人縮成一團,他還真會找地方。薑梵找到傘遞給他:“這個傘可以遮光,小心用彆弄壞了。”
這可是師父的傘,要是弄壞了後果不堪設想。她把飯菜從外麵提進來,打開食盒。今天吃蓮子粥,她拿出蓮子粥放在鼻尖嗅了嗅:“好香,還有我最喜歡的糕點。”看來沫妍告訴丫鬟了,今天的菜也蠻豐盛的。她剛拿起勺子就有一個餓狼一般的眼神盯著她,她咽了咽口水。
之前不是才喂他吃過飯,他慢慢用傘蓋住臉:“我許久未吃飯了,剛才沒吃飽。”薑梵已經不想說話了,突然想到師兄的飯菜還在外麵。正好給他吃,師兄的飯量向來大。食盒也比她大一倍的,正好夠這個餓死鬼吃了。
聽易愷說他死了一年,家裡飯菜應該也祭了不少。更何況他是文狀元,皇上定然也不會虧了他。她忘記他失憶了,更何況那些飯菜是直接祭到冥間去的。他自然是吃不到的,人和鬼不同。
人會餓死而鬼不會死。隻能無止儘的體會餓肚子的感覺。想想都覺得好痛苦,對她而言這世間最殘忍的刑法就是不能吃飯。想到這裡覺得田言甚是可憐,想把她自己的飯菜分他一半。
她把自己一半的飯菜分給田言,田言用極度感恩的目光看著她。她被他看的都不好意思了:“看什麼看,不餓了?”倘若他要一直待在這裡,那她要買香了。她突然感覺她所有的銀兩,都花在買香上麵了。
每日吃飯屋裡都是一股味道,就掩蓋了菜的香味。之前是易愷現在是田言,她還能不能好好吃頓飯了。她要快些幫他恢複記憶,迅速擺脫他。他要是在多呆幾天,她怎麼受得了。
她最不能忍受的是,彆人搶她的吃的。一兩次是可以,但是他比她也太能吃了。想著要每天分她一半的飯,想想都糾結的很。吃完這頓飯,真希望他趕快走。
“今晚天一黑,你馬上離開。”心裡迫切的希望他馬上離開,如果可以希望他吃完這頓飯。就消失在他的眼前,他嗅了嗅眼前的飯菜。
抬眼看著她:“我會走,不過要等我恢複記憶之後再離開。你不是說要幫我恢複記憶嗎?”這句話的確是她說的沒錯,她衝著田言笑了笑。自己招惹的鬼即使再難,哭著也要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