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並非相信此事與我無關,隻是因為你知道了真相,才沒有殺我,對吧?”香瑟瑟回想那是他那個寒薄的眼神,頓時不知道心裡是何味,任由那點痛蔓延。
沉默了許久,她輕聲問道:“那今天又是怎麼回事?是誰誣陷我跟美蓮合謀害她呢?是誰讓我假懷孕?”
“這事我會查。”納蘭褚旭沉聲道,停頓了會,再補充一句,“若惜早已向我坦白一切,此事定然與她無關。”
“既然你相信她,我還有什麼可說的。”香瑟瑟莞爾低笑,直覺心頭有些薄冷,退了兩步,扶著床柩坐下來。
與白若惜無關,那又與誰有關呢?隻要有腦子的人都會想到,這分明就是一個連環計謀,隻是有些人寧願相信自己蠢。
納蘭褚旭看了看她沉默的樣子,轉身走去,從衣櫥裡取來衣服放到床邊,輕聲道:“你衣服臟了,換一套。”
香瑟瑟提起手來輕曳著他的衣袖,沉默了許久,緩慢抬起眼眸,懇切低喃:“我可不可以求你替我辦一件事情?”
聞言,納蘭褚旭心頭忽痛,將她擁入懷中,明明想去撫慰她受傷的心,明明知道她為什麼沉默,卻還是因為高傲眼睜睜看著她難受。
許久,他才低沉道:“你說。”
香瑟瑟挨著他的腹,懇切道:“不管怎樣,替我保阿洛平安。”
納蘭褚旭輕撫她的臉,低眸看她,輕聲問道:“為何?”
沉默了一陣子,香瑟瑟揚起眼眸,思緒飄遠道:“阿洛的母親是我們護國公府的繡娘,她曾救我一命,臨終前將阿洛托付給我。一直以來,我都把阿洛當作親妹妹。我希望她好好的。”
“嗯,我日後定當好好護她。”納蘭褚旭輕作點頭應聲,坐到她身旁。
“其實……”香瑟瑟低念了聲,遲疑了會,側頭看他說,“阿洛的身世並不簡單,她母親曾經是皇上的女人,阿洛是皇上的女兒,至於其他事情,我不清楚。”
“阿洛……是公主?”納蘭褚旭將信將疑低念了聲。
“或者吧。”香瑟瑟略帶憂心說道,“昨日阿洛到絮芳閣看我,我發現穹戈夫人看她的眼神好奇怪,似乎並不友善。而且,她還迫不及待讓阿洛留下。”
“所以,你讓阿洛回來,就是怕穹戈夫人害她?”納蘭褚旭試探問道,香瑟瑟點頭不語,納蘭褚旭再問,“你讓我去荷花池見你,也是因為此事?”
“嗯。”香瑟瑟輕聲應道。
納蘭褚旭輕擁她入懷,深深往她額上一吻。
香瑟瑟擰緊眉頭,捂著被他吻過的額頭,責問:“你乾什麼呢?”
納蘭褚旭滿帶寵溺捏了捏她的臉頰,溫笑道:“不是怕臟嗎?還不趕緊把衣服換了。要不,洗個澡?”
香瑟瑟拂開他的手,冷聲道:“我更衣,你出去。”低眸看見自己衣服上的血印,又憶起美蓮臨終前所說的話——趙姨娘並非公子生母。
她心底又是一陣訝然,回想趙姨娘對納蘭褚旭的冷漠和無情,這的確不像是一個母親所為。
納蘭褚旭見她神色複雜,卻又似乎並非糾結在更衣之上,輕聲問道:“瑟瑟,在想什麼呢?”
香瑟瑟回過神來,莞爾淺笑搖頭,沉默了一陣子,她試探問道:“趙姨娘……和大夫人之間……你更恨誰?”
納蘭褚旭忽地冷笑,反問道:“這問題有意義嗎?”
“我想知道。”香瑟瑟輕聲道。
“自然是更恨你。”納蘭褚旭低喃了聲,直接把她撲下去,一邊遊吻她的香脖,一邊剝她的衣服。
“納蘭褚旭……你乾嘛了!”香瑟瑟緊皺眉頭,使勁拍他的肩膀。
“不是洞房。”納蘭褚旭捧著她的臉,歡喜笑道,“給你更衣,然後一起到如意館去,再去查阿洛母親的事情,可好?”
香瑟瑟才剛動唇,他又吻了下去,一手扯下她的腰封。
“我自己來!你走開!”
“莫怕,這又不是第一次。”
“納蘭褚旭,你混賬!”
“咯咯……”
突然傳來敲門聲。
納蘭褚旭頓時緊皺眉頭,“誰總是那麼掃興?”嘀咕了句,仍按住香瑟瑟的手,冷聲問道,“何事?”
隨後傳來靈隱的聲音:“公子,穹戈夫人派人來了。”
納蘭褚旭瞬間沉了臉,把被折騰在身下的人兒扶起來,無意瞧見落在床上的鏈墜,指尖勾起,迷惑問道:“什麼時候換成了鏈子?”
香瑟瑟抿了抿唇,輕聲道:“這是……三皇子。”納蘭褚旭驟然寒了眼眸睨向她,她淡然解釋道,“那晚在池邊,我問他要的。你看看,這上邊的墜子並沒有生辰八字。”
納蘭褚旭連忙翻看了兩下,再迷惑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