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曲折蜿蜒,蛻變9(2 / 2)

妾心如冰 卿新 6782 字 9個月前

既是貴妃與皇後才可來的地方,他帶她來做何?難不成又想算計她?

一想到這兒,鳳兮眸中隱隱滑過一道一閃而逝的戒備。

夜流暄居高臨下的凝她幾眼,隨即乾脆轉身行至不遠處矮桌旁掀袍坐定,淡聲揚來:“下去,將今夜那兩個亡命之徒觸過你的地方洗乾淨!”

鳳兮臉色驟然是變了,“夜公子這話,可是覺得鳳兮臟?”

他眸色一冷,盯了她半晌,似也沒心思多言,隻道:“下去洗!”

鳳兮怔了怔,頓時笑彎了眼。縱然麵色一片輕巧,但心底卻是猶如冷刀劃割,涼意遍體。

臟嗎?

是了,其實她也覺得臟。

今夜那男人壓在她身上為所欲為,那皮肉相貼的顫栗與灼熱感,的確是臟膩至極,令她作嘔。

心底逐漸浮出冷意來,鳳兮抬眸朝夜流暄瞅了一眼,見他目光正落向彆處,仿佛在思量什麼般跑著神,她慢騰騰的收回目光來,這才略微坦然的迅速解開褻衣褻褲,隨即合著肚兜一起下得溫泉池。

身子霎時被溫水包裹,暖意四散開來,令鳳兮頓覺全身舒適。

果然是權貴之人過得好,過得享受,瞧瞧,這宮中貴妃皇後才可使用的溫泉池,的確是比她平常泡澡的木桶不知好了多少倍。

她在池中靜坐片刻,這才伸手揉搓著身上的皮肉,片刻後,她又開始捧起熱水淨麵,然而狠狠的開始擦起自己的臉和唇。

今夜壓在她身上的那個男人,在她臉上啃咬多次,此番熱水沾唇,竟是有些隱隱的痛。

心底那封存壓抑著的恥辱感也開始蔓延,不多時已是讓她抑製不住的冷了心,冷了眼,本以為自己可以無動於衷,本以為自己早已說服自己忘卻今夜的恥辱,然而那些深入骨髓般的痛與恥,又豈會是說忘就忘的?

她騙不了自己,是以,便想著用這溫泉水徹底的洗淨,洗淨。

她的手發狠似的揉搓著自己的臉和唇,仿佛要將皮肉都揉搓下來,半晌,她仍是覺得不夠,隨即乾脆將腦袋也徹底的埋入水裡,狠命的揉搓。

她一聲不響,一聲不吭,惟有身子在水中蹭出水聲。

不遠處的夜流暄也一言不發,依舊維持方才的姿勢跑著神,仿佛全然未注意到她。

良久,鳳兮搓得累了,臉也疼了,透過氣之後,再度將腦袋與身子繼續封閉在水裡,手上的動作也停歇了下來,整個人就這般靜靜的沒在水裡,就這般靜靜的沒著。

周圍一片寂寂,無聲無息。

不多時,待她憋不住氣並欲將頭浮出來透氣時,哪知身邊頓時響起一道巨大的水聲,她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便被撈在了一個清瘦的懷裡,後腦勺也被一雙大手扣著並抬高,霎時破水而出。

溫水嗆入了喉嚨,鳳兮抑製不住的猛烈咳嗽。

耳畔也同時揚來一道驚怒:“你竟然想尋死?”

鳳兮怔了一下,咳嗽著抬眸一瞅,入目的是夜流暄那驚怒不定的臉。

他鮮少將怒意表怒在麵上,也鮮少驚過,此番他這副表情,著實令鳳兮都不由詫異。

尋死?

她暗暗琢磨著他口中的二字,待努力的止住了咳嗽,本欲言話,哪知夜流暄竟是突然又將她的頭往水裡扣。

滾滾的溫水再度瞬間嗆入喉嚨,那種窒息與難受的感覺令封信顫了心神。

僅是片刻,她的頭再度被夜流暄自水中托了起來,他逼迫她迎上他的目光,怒不可遏的問:“我說過,你這條命是我的!既然你想死,也得問問我的意思。”

說著,嗓音再度急轉的冷了幾個調子:“說,還敢不敢尋死?”

鳳兮咳嗽不止,身子也被他緊扣在懷裡。

她直愣愣的望著他,沒言,眼見著他眼中的戾氣越來越重,她終於是有幾分心虛了,隻得急忙壓抑住咳嗽,隻道:“我沒有想過尋死,我方才隻是想在水中泡一會兒而已!”

說著,見夜流暄麵色未有絲毫的緩和,她又道:“我真的沒想過要尋死!方才被那個男人淩辱我時我都沒想過要尋死,此番我更不會尋死。我方才隻是想泡泡而已,我隻是想洗乾淨我的臉,那個男人碰了我的臉,我想洗乾淨,洗乾淨而已!”

夜流暄沒出聲,一雙曆來平寂深沉的目光此際卻是波瀾壯闊,冷意浮生,隱隱還有幾分搖晃不穩,似是大驚大畏之後心底難以平息,是以連帶目光都難以做到往日的平靜如水。

鳳兮從未見過他竟然也有這麼怒的時候,他可以不動聲色的算計人,可以不動聲色的殺人,縱然是對她怒了,也不過是冷眼如刀,但卻從未像這般驚怒。

她不過是他手中一枚隨時可棄的棋子罷了,她不知他究竟在驚怒什麼!

縱然是她當真有意尋死,又或是當真死了,他也大可不必覺得可惜,像她這樣毫無本事的廢人,他也並不會太過在意才是。

她心底暗藏著一道不解,略微小心的望他。

見他就這般擁著她,就這般直直的站在水裡,冷氣蕩來,鳳兮頓時一個激靈,這才察覺自己身上肚兜已是歪歪扭扭的掛在身上,下身寸縷不剩,此番的她,無疑是身子大露。

她嚇了一跳,也顧不及夜流暄在怒了,當即驚呼一聲,隨即拚命從他懷裡掙脫,跌入水中後便想著縮下身子試圖用水來掩蓋住自己的身子。

“你竟然還想著沉入水裡!”這時,夜流暄怒了一聲,一雙手再度朝鳳兮光露的腰間纏來。

鳳兮眉頭一皺,心底驚疑不定,身子意料之中的再度被他摟入了懷裡,然而此番他卻並未抱著她出水而戰立,反而是就這般半坐在水中並迅速低頭,一雙涼薄的唇便狠狠壓上了她的。

如同怒氣滔天的懲罰一般,他狠狠啃咬著她的唇,霎時間,似有血腥味溢滿嘴裡,鳳兮頓時驚痛。

她隻覺渾身酥麻,連帶身子都瞬間顫了一分。

心底那種熟悉的恥辱感再度愈演愈烈,鳳兮忍不住想閉上牙關咬他,然而待牙齒真正合上之際,他竟是恰到好處的自她嘴裡退了出來,隨即一雙深得發黑的眼睛直逼她,怒問:“你厭惡我?”

鳳兮厭惡這種被人強迫的感覺,是以也有些恨他。但不得不說,她從未真正厭惡過他。

此際,他俊美飄逸的麵上再無往常的諧和清雅,那雙深沉的眸子就如地獄修羅般殺氣重重,鳳兮心頭驀地一緊,連帶呼吸都弱了一分。

此際的夜流暄才是像極了傳聞中人人懼之的魔頭,此際的他,才是那殺伐不定的冷血修羅,她突然明白以前蒼月宮之人為何那般怕他,為何連冷月一提及他便開始打顫,原來,原來這夜流暄變臉時,當真是冷如索命的閻羅,仿佛要致人萬劫不複,粉身碎骨。

“說,你是不是恨我,厭我了?”他纖長的指尖探上了她的額頭,慢悠悠的拂開了她濕潤的發絲。

那冰涼的觸覺駭人錐心,那極緩極慢的語氣也帶滿冷意與殺氣,令鳳兮更覺這天怕是都要塌了。

她以前也不是不曾惹怒過他,但卻從未觸及過他的底線,是以能一次次的在他身邊安然無恙。而如今,她的確是感覺到他濃鬱的殺氣了,她莫名的肯定,此番她要是不回答好,他那隻慢騰騰流連在她額頭的手指刹那間便要擊穿她的額頭。

她心底發緊,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強忍著發顫的身子默了片刻,她眸色動了動,隨即揚頭朝他望來,慢騰騰的道:“不是。鳳兮不曾厭過流暄。”

這話的語氣太過應付,太過虛假,就連她都有幾分心虛,更彆提夜流暄會相信。然而,縱是心底發顫,但她說這句話時,麵上卻是得格外的鎮靜,格外的認真。

眼見著他勾唇冷笑,在她額頭上的手指也停頓下來,鳳兮神色一緊,沉默刹那之後,她那隻細瘦光潔的手臂頓時勾住他的脖子並拉下他的頭,而她紅腫溢血的唇,也霎時抬高,穩穩貼上了他的。

孤注一擲,也不過如此了。

與他相處得久,她莫名的敢肯定,夜流暄並不排斥與她親昵。然而,驟然是心底肯定,但主動貼上他的後,她心底也忍不住狂跳沸騰。

她從未主動對他這般親昵,此番是第一次。

他也從未對她如此震怒過,此番更是第一次。

她緊緊纏住他的脖子,身體緊緊貼合著他的,刹那之間,她發現他僵了身體,扣在她腰間的手也越環越緊。

鳳兮心思沉雜,學著他的樣子輕輕啃咬著他。

他突然占了主權,不同於她方才的生澀,如狂風般襲來,惹得鳳兮喘息不急,最後隻得徹底軟在他的懷裡。

她突然明白那句話,自作孽不可活!她也開始後悔自己竟然敢主動吻上夜流暄,從而此際被他一路懲罰般的吻著,滿麵都是他留下的淡蘭香。

是誰說夜流暄不近女色?是誰說夜流暄冷漠清冷,不與人親近?在她麵前,此際的夜流暄就如跌落人間的墮仙,發狂又近乎是懲罰般在她臉上遊移著。

她全身發軟,呼吸越發的急促,臉頰與耳郭紅透,染著熾熱的感覺。

良久,他終於是停歇了下來,就這樣緊緊將她困在懷裡,一言不發,仿佛是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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