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冷戰風雲,轉身7(1 / 2)

妾心如冰 卿新 5707 字 9個月前

一切的一切,皆縈繞於心,鳳兮暗忖了良久,微蹙的眉頭皆是未曾鬆懈。

正要朝夜流暄出聲推辭,不料前方冷香浮動,沁人心脾。

鳳兮當即回神,抬眸一望,便見竹林前方竟有一片火紅。

鳳兮心生震撼,眸色搖曳,隻覺前方那一片片刺紅的花,朵朵搖曳,魅惑中透出幾許難以言道的驚豔與鬼魅。

鮮紅的色澤,逼人的冷香。

鳳兮一時難以回神,正當這時,耳畔傳來夜流暄的平靜的嗓音:“這些是剛移栽來的火鐮,香氣可凝神活血,你若在屋內呆得悶了,便來這裡小坐,聞聞這火鐮的花香,對你身子也是極好。”

說完,他擁著鳳兮稍稍轉身,繼續緩步往前。

鳳兮回神,這才發覺離這片火鐮花不遠處,正搭建著一個精致小巧的竹屋。那竹屋看似密不透風,精致彆雅,而待步入那竹屋,才見屋中軟榻與矮桌齊全,著實算得上雅居。

鳳兮神色搖晃不定。

她全然未料到,這竹林之中,竟有這等奧妙。想來這夜流暄著實會享受,府內不僅湖泊水色齊全,連這竹林中還暗藏花海與休息的小屋。

心底淡諷延綿,鳳兮終歸是轉眸朝夜流暄望來,不料他也正垂眸望著她。

待二人眸光相彙,鳳兮怔了一下,欲挪開視線,不料他涼薄纖細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顎,抬高了她的臉,逼得她直端端的迎上他的目光。

鳳兮眉頭微蹙,心底浮生厭惡之意。大抵是不曾按捺心神,連帶眸中都透出了幾許腦域與厭恨。

夜流暄靜靜凝她,清俊的麵色也稍稍變色:“你厭我?”

鳳兮暗自冷笑。

他已不止一次朝她這麼問了。隻可惜,她已然表現得這般明顯,他竟還要這般威脅著明知故問一回。

她從不覺得夜流暄是厚臉囉嗦之人,他此番明知故問,無疑是怒了。

是了,他曆來高高在上,拒人於千裡之外。眾人見他,也皆是畢恭畢敬,亦或是瑟縮畏懼,而她此際,則是嗤他厭他,他那不可一世的自尊心,怕是受之不得。

鳳兮並未作答,僅是按捺心神的平靜觀他。

此番離得近,她倒是瞧清他精致的眸子裡竟是血絲遍布,隱隱透著幾許隱忍與疲憊。

想來這幾日府中的書房夜夜都燈火通明,這夜流暄怕是每夜都徹夜不眠了。記得那日她入他的書房勸他,便見他書桌上擺滿醫書,難不成這夜流暄每日熬夜,皆是為了學醫?

本以為她此番無聲無息的抗拒,夜流暄定不會放過她。然而令鳳兮未料到的是,夜流暄僅是冷沉沉的盯了她片刻,便已收回了手,再無動作。

鳳兮暗自鬆了口氣,本是蒼白的麵容浮出了一絲淡到極致的笑。

彼時,竹屋外冷風浮動,那片刺眼的火鐮搖曳,冷香撲鼻,沁人心脾。

鳳兮轉眸望向屋外的火鐮,正瞅得入神,不料身旁揚來夜流暄那清冷的嗓音:“明日入宮,你需在我身邊分毫不離。”

分毫不離?

初聞這話,鳳兮便自然而然的想到要在宮中貼身伺候他,便是到了那禮殿的宴席上,她怕也要如宮中婢女那般跪在夜流暄身邊為他布菜倒酒。

夜流暄不喜旁人伺候之性,她是極為了解的。遙想以前在江南夜府,他也因一位婢女主動的伺候而令那婢女一張斃命。

她如此想著,心底也冷意橫生,本以為自己料得正確,不料夜流暄又在她耳邊低沉沉的補了句:“明日宮宴,怕是不平靜。你必定要時刻呆在我身邊,才可保了性命。”

鳳兮一怔,眸色一深,蒼白的麵色稍稍愣了刹那,隨即便是無窮無儘的嗤諷。

既是宮中禮宴不平靜,他為何還要帶她去涉險?

這答案,她已不想去揣度了。

夜流暄視她如螻蟻,從未將她的身家性命放於眼裡,這點,她不是早就清楚了嗎,不是早就清楚得深入骨髓,遍體傷痕了嗎?

她如是想著,雖通透明然,但心底終歸是有些黯然與發緊。

正想按捺心神的不去理會這些事,放空自己,也好鬆神靜心,不料腦袋突然傳來熟悉的暈厥感,她來不及反應,身子便無聲無息的軟了下去,不省人事。

翌日一早,夜流暄的主屋內被人安置上了精致的檀木妝台。

那妝台委實細致好看,但終歸是女兒家的東西,是以與夜流暄這簡練清雅的屋子顯得格格不入。

屋中炭火旺盛,暖意浮動。牆角不遠處的檀香也撲鼻,怡人鬆神。

鳳兮一早起來,便被幽蘭小心翼翼的著衣洗漱,最後坐於妝台前,任由幽蘭為她梳妝描眉。

大抵是睡得多了,此際雖是醒來,但鳳兮腦袋仍舊有些暈沉。

想來也是,自昨日暈厥後被夜流暄送回,她便一直到昨日黃昏才醒。後又在幽蘭與管家的勸慰下吃了不少晚膳,最後閒來無事的躺在床榻,又睡到了今早才醒。

不得不說,她這些日子的確睡得太久了。這隨時將會暈倒且病入膏肓的感覺,令她無端的增了幾許莫名的鬆散,卻也令管家與幽蘭二人在對待她時越發的小心翼翼。

她心生暗諷。

她不知這二人究竟在小心什麼,更不知這二人為何會對她畢恭畢敬。縱然是看在夜流暄的麵上對她恭敬,亦或是看在她病入膏肓的份兒上憐憫她,但她不過是夜流暄手中的棋子,卑微如螻,他們這般對她,無疑是有些大題小做,好得過頭了。

“鳳姑娘今日真美。”這時,幽蘭微帶喜色的讚揚響起。

鳳兮自那寬大的銅鏡裡窺她,終歸是勾了勾唇,嗓音依舊嘶啞而又疏離:“幽蘭謬讚了。”

這些日子,幽蘭已不是一次兩次的逢迎她了,隻可惜,她鳳兮有自知之明,還不至於被這些突來的讚美之詞熏得暈頭轉向。

幽蘭怔了一下,眉頭微蹙,唇瓣幾番蠕動,欲言又止。

這時,不遠處突然揚來腳步聲。

鳳兮側目一觀,不曾意外的見得夜流暄與管家入了屋來。

今日的夜流暄,依舊白衣勝雪,青絲墨發,給人一種難以挪開眼的俊逸風華,惹人發癡。

再觀其麵容,那精致的眉眼裡泛著森冷之光,連帶他精致風華的麵容都透著幾許拒人千裡的清冷。

鳳兮神色微變,眉頭微蹙,稍稍垂眸避開他的麵孔,有些不願看他,不料他足下步子一停,沉默片刻,清冷出聲:“管家,帶她出來!”

說完,他已是轉身出了門,如同過境風煙般轉瞬消失,怔得管家與幽蘭二人皆是麵露愕然。

未待管家出聲相喚,鳳兮已是自妝台前起了身。幽蘭當即回神,眼明手快的扶著鳳兮往前,嘴裡還擔憂的念道:“鳳姑娘小心足下,慢點。”

鳳兮不置可否,僅是朝幽蘭點點頭,然而待身形路過管家時,卻聞管家低聲歎道:“昨夜主子今日身子不適,今日入宮,鳳姑娘必護著點主子,莫讓他人發現。”

鳳兮心底當即掠過複雜。

一向冷很無情的夜流暄,竟也有不適之時?再者,瞧他方才那樣,她可是不曾感覺他身子有半分的不適呢。

外麵冷風微大,冷意蔓延。

鳳兮走得極慢,待終於步出右丞府大門,已是過了半盞茶的功夫。

此際,府門外正停了一輛馬車,馬車邊的小廝一見得鳳兮,便出聲喚道:“鳳姑娘快些上車吧!相爺已在車內等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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