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淡漠收心,離開9(2 / 2)

妾心如冰 卿新 5491 字 9個月前

風聲夾雜著微雪,迎麵而來,涼意刺骨。

這時,身邊的芸羅公主突然朝鳳兮低低的喚了聲:“嫂嫂。”

鳳兮轉眸,淡眼觀她。

她目光如刀,薄薄的唇瓣朝鳳兮一張一合,無聲言字,然而鳳兮卻瞧得清楚,她再說:“總有一日,我要讓你這虛偽的女人不得好死。

鳳兮怔了一下,隨即笑了。

這該是芸羅公主毫不掩飾的對她說過的最為冷冽之語吧。

以前,縱然她對她極為不滿,也都是隱忍於心,不會在明麵上威脅,隻會在暗地裡使壞,而今,她已是完全撕破了臉皮,明之昭昭的麵露出恨意。

如此,看來這芸羅公主對她,的確是恨得入骨了。

暗歎一聲,鳳兮心底隱隱滑出幾許淡漠。

隨即,她目光朝芸羅公主落來,隻道:“要讓我不得好死倒也容易,今日,你便可以支開伏溪與管家等人,然後將我,推下這華山之巔。”

似是沒料到鳳兮不僅不惱,反而還主動獻計,芸羅公主臉色一變,微眯著眼睛打量她。

鳳兮朝她笑得極淡,隨即轉過頭來,不再望她。

她知曉的,憑著芸羅公主對她的恨,想必她該是將她的建議聽進去了的!

如此一來,若這芸羅公主隱忍功力不強,那邊定是會對她有所動作的。

突然間,鳳兮心底漫出幾許冷笑,隻覺周圍的冷風盛了不少,竟是格外的冷了。

華山之巔的武場與這些獨立的院落離得並不遠,待走至足下這條小道的儘頭,前方便豁然開朗。

隻見前方地麵開闊,幅地甚廣,周圍雖站了許多人,但因著場地寬敞,倒是未曾顯露出擁擠之意。

那偌大場地的正中央,是一個碩大的方台,台子以木頭搭建,上有不少可以落腳亦或是攀爬的桅杆,簡易中透著幾許氣勢。

此處的冷風也盛了不少,聲音冷冽淒厲,令人寒到了骨子裡,隻是那場上之人皆目不轉睛的盯著那方台上比武的二人,是以不曾覺得風聲冷冽,寒人刺骨。

“哼,嵩山小兒與崆峒之人倒是先戰開了!”這時,伏溪一道嗓音揚來,明顯透著幾許嗤諷與不屑。

鳳兮不由扭頭望了他一眼,他則是迎上鳳兮的目光,朝她嘿嘿一笑:“嵩山派本事不高,但卻曆來自信。隻是這些人著實自信得過了頭,每次打頭仗,每次也都是最先輸得極慘。”

說著,他眼風朝那舞台掃了一眼,朝鳳兮笑道:“你看,那嵩山小兒被打趴下了!”

鳳兮怔了一下,轉眸朝那遙遙的武台一望,果然見得台子上已有一人趴下,而那立著之人,並未讓地上之人掙紮起身,反而是左腿朝那趴著的人一踢,瞬間將他踢下了武台。

鳳兮眸色微動,眉頭也是一蹙。

好慘烈。

想必那名被踢下武台之人,該是斷胳膊斷腿,亦或是,性命堪憂了吧!這武林比武,本是點到即算,但即便如此,血腥場麵,生殺予奪,也是不可避免。

“哼,彆告訴我你連這都怕了?”這時,身側的芸羅公主揚來低低的嗤意。

鳳兮扭頭觀她,她唇上的諷弧越發的明顯:“我夫君曆來不喜膽小之人,你這等畏畏縮縮之人,我夫君幾番拋棄你這枚棋子,倒也正常。”

鳳兮心底微沉,麵上卻是一片平寂。

這芸羅公主果真是恨她入骨,一逮住機會便要奚落她呢!

隻不過,這又如何?此番不是他再度拋棄他,而是她要第一次棄他。

待今日一過,天涯海角,她與他,將再無相見之日呢。

鳳兮按捺神色,終歸是未答芸羅公主的話,僅是不動聲色的繼續與她往前邁步,最後在不遠處尋見了夜流暄。

彼時,夜流暄正坐在一張離武台有些遠的竹椅上,而落座在他身側的,則是那一身墨蘭衣袍的蘇衍。

蘇衍乃秋水莊莊主,此番出席這武林大會,著實有諸多隨從。此際,那些身佩長劍的秋水莊之人,紛紛立在蘇衍與夜流暄周圍,密不透風,聲勢壯觀。

待鳳兮與芸羅公主等人行至夜流暄麵前,芸羅公主則是嬌柔而又端莊的朝夜流暄喚了一聲,隨即便稍稍鬆了那雙扶著鳳兮的手,正欲自然的落座在夜流暄身側那張空著的竹椅上。

哪知她身形還未動,夜流暄深黑的目光卻是微微一抬,然而並非是對上她的,而是落向她身側的鳳兮,“坐過來。”

芸羅公主臉色一變,眸中乍然聚集起冷冽之意,而後當即轉眸朝鳳兮望去,目光如刀,臉色惱得微紅。

鳳兮瞥她一眼,不置可否,反而是極為淡然的往前踏了幾步,最後坐在了夜流暄身旁。

“夫君。”芸羅公主神色屈辱,嗓音也顯得有些隱忍而又壓抑,但她終歸是一國公主,縱然心頭惱怒,但也不會在這麼多人麵前當眾撒潑。

“夫人,坐後麵的位置吧!”這時,管家倒是上得前來,麵上揚著幾絲精光與賠笑。

芸羅公主本是不願,但見夜流暄的目光分毫不朝她落來,隻是因著她不動,他眸中的神色有過刹那的清冷。

見狀,芸羅公主終歸是心有畏懼,不得不妥協下來,冷盯鳳兮一眼後便落坐在了夜流暄斜後方那根竹椅上。

這崖上的風委實凜冽,鳳兮的衣袂與頭發皆被揚起。

她不由稍稍攏了攏衣裙,不料這時,蘇衍竟是伸手越過中間的夜流暄,伸手朝她遞了件厚實的披風。

鳳兮怔了一下,並未立即接下,微愕的扭頭望他。

他斜著身子對上鳳兮的目光,笑得極為溫和:“知曉鳳姑娘也要出來看武林大會,在下便讓人準備了一件披風,姑娘快些披上吧!”

鳳兮神色微動,正猶豫著,夜流暄已是伸手毫不客氣的接過了蘇衍手中的披風,親自替鳳兮披上,隨即,他清冷的嗓音朝蘇衍揚來:“蘇莊主倒是為她考慮得周到。”

他話語清冷平寂,不帶絲毫情緒,但嗓音裡卻隱隱藏著幾許低沉與冷冽,給人一種泰山壓頂般的緊然與威脅。

奈何蘇衍似是並未察覺到夜流暄的冷冽,反而是朝他有禮的笑道:“鳳姑娘身子弱,在下與她相識一場,自該多做體諒。”

夜流暄眉頭微微一皺,墨瞳裡浮出幾道不深不淺的煞氣,但也僅是片刻,他便再度恢複方才的清冷,隻道:“你這是在說我不體諒她?”

“豈敢!”蘇衍略微惶然的緩道。

說著,話語頓了片刻,又道:“隻是,流暄公子與鳳姑娘乃主仆,公子對鳳姑娘命令居多。而在下與鳳姑娘卻是朋友,可平等交往,是以,在下應是比流暄公子更為體諒鳳姑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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