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終歸離彆,自強5(1 / 2)

妾心如冰 卿新 5276 字 9個月前

眾人皆愣,回神過來,皆暗道這南嶽攝政王膽大無禮。

奈何主位上的太後並未有惱意,反而還麵露迫切,亦如家常般道:“你這小子,還賣什麼關子?你將你的禮物呈上來,哀家若是當真滿意,自然許你一事。”說著,又略微暢然的補了句:“說來,哀家已有幾年不曾見你了,你小子也上來吧,讓哀家好生看看。”

比起顧風祈,太後對夜流暄委實親近。

眾目睽睽下,那夜流暄無絲毫遲疑,清冷修條的身形淡然的踏上了那幾步階梯,立在了太後麵前。

他清俊風華,容顏極美,加之渾身冷意浮動,給人一種可望不可即之感,令在場之人覺得他並不像是一國攝政王,也不像隻手遮天的佞臣,他像極了墜落而來的清冷神祗,舉止雖無禮,但卻顯得飄渺,不然凡俗。

在場閨閣千金癡癡相望,神色早已變卻。

此際的鳳兮,卻是僵了身,緊了目光。直覺告訴她,夜流暄此番上來,定不會放過她,他方才看她時的目光太冷,太怒,是以,他怕是又要算計她。

因他離她太近,她稍稍垂眸,能瞥到他的一闋乾淨白袍,那袍子色如白雪,卻是與她身上雪白的天蠶絲衣相配,襯得和諧而又美好。

正有些緊張與晃神,夜流暄已是朝太後遞出了一件東西。

太後親自伸手接過,鳳兮抬眸一觀,才見那是一根精致的短笛。

那短笛以玉而為,通體碧綠,上麵花紋清晰,極其好看。

夜流暄極少吹簫,曆來撫琴,是以,鳳兮從未見過他身邊竟有這支短笛。然而,更令鳳兮未料到的是,太後似是在短笛上察覺到了什麼,竟是直直的盯著笛子尾身,凝望了良久之後,連雙手都有些發顫了。

夜流暄適時而道:“往日回府,在斷壁殘垣中發現了這個,因著是母親親手所做,便珍藏身側,隻是如今,我終該將它送於太後,不該留念舊物,也算是順了母親之意。”

太後神色晃動,麵露悲戚,東臨墨池忙伸手扶住太後胳膊,隻道:“母後,以前那些皆是舊事,莫要太過傷懷了。”

太後將短笛舉在東臨墨池麵前,稍稍顫了聲:“皇兒,是妍青以前刻下來欲送給母後的,你看,上麵還有母後的名字。”

東臨墨池垂眸凝了一眼,嗓音微微發緊:“兒臣知曉,妍青姨母曆來都是記著母後的。”說著,他目光朝夜流暄落來,道:“攝政王這份大禮,朕與母後皆感欣慰,不知這回,攝政王想要母後應你何事?”

他這話一落,太後似是這才想起這事,忙朝夜流暄望來。

夜流暄深黑的目光朝鳳兮一掃,手指直直朝鳳兮落來,“我要帶東臨長公主,回南嶽。”

在場一片震驚抽氣。

大殿正中的顧風祈出了聲:“攝政王莫要玩笑,鳳兮已是在下的正妃,攝政王豈能提出這等強人所難之話?”

夜流暄不曾回頭朝顧風祈望去,更不曾回他的話,僅是目光朝東臨太後與東臨墨池望了一眼,清冷如常的道:“其中淵源,想必你們一清二楚,我如今這話,不過是順了以往眾人所盼,也不過是順了鳳兮的父母,北唐帝後之願罷了。”

今夜震驚太多,鳳兮心底的波瀾一重接著一重。

她抬眸震驚的望著夜流暄,而他深黑的目光也朝她落來,薄唇一勾,清冷諷道:“不是不願與我接觸,不是懼我怕我?你可知,以往你的父皇與母後,便是最想將你托付於我的!你若不信,儘可當場問東臨太後與皇上,再者,你還可回去問你的外祖父,睿老王爺。”

鳳兮神色猛的一顫,這才想起自家那舅舅寧王與外祖父竟是皆未來朝賀。

她正要慌神的猜測,夜流暄冰涼的手指已是握住了她的手,朝她道:“不是想知曉北唐舊事?不是想知曉你與我之間的關係?你若點頭答應隨我回南嶽,我保你絕不後悔!你該是知曉,我夜流暄雖如你想象中的那般冷狠無情,但我也說一不二,不屑欺你瞞你,不是嗎?”

這話一落,他再度勾了薄唇,清俊如華的麵容宛如淡緩微微的花開,帶著吸人的蠱惑,卻也暗藏致命的冷冽與威脅。

鳳兮震驚的觀著他,麵色已是有些發白,正這時,太後一歎:“流暄,你還未告知鳳兮你與她的關係?你這孩子倒也執念,守了這麼久,卻是為他人做嫁衣,如今看鳳兮這樣,怕是真不是中意你。”

“望太後與皇上明鑒,鳳兮身子已是不適,容在下帶她回去休息。”顧風祈也出了聲,嗓音一落,竟是未再守禮,反而是自然而然的踏步而上,在眾人皺眉震驚中登上了那幾步台階。

他一把拉住了鳳兮的另一隻手,垂眸朝鳳兮儒雅且略帶蠱惑的笑:“清嫻,你累了,隨我回去休息。”

鳳兮怔怔的望著他,心底複雜一片。

他卻並未有意待他回答,反而是想拉著他前行,然而夜流暄卻拉緊了她的另一隻手。

顧風祈眉頭一皺,朝夜流暄望來,溫潤道:“望攝政王莫要執意,還請放手。”

夜流暄薄唇一勾,麵上漫出幾許涼薄至極的笑,清冷道:“該放手的應是大昭皇子你!”說完,他目光朝鳳兮望來:“知曉我為何一直都容忍你,親近你?仁慈善良如你,又可會聽你父皇與母後的話?你若是當真不願讓他們在天之靈不安,你……便該跟在我身邊,回南嶽。”

這話一落,見鳳兮臉色一白,目光刹那搖曳,夜流暄又清冷如常的道:“鳳兮,掙開大昭皇子的手,你與他,絕不會成為夫妻,便是名義上的,也不行。”

鳳兮神色顫抖的望著他。

顧風祈溫潤的嗓音終於帶了幾許怒:“攝政王莫要信口雌黃,以清嫻先逝的父母之意來威逼鳳兮,攝政王此舉,豈不是不太光明磊落?”

“若論起光明磊落,你顧風祈趁我之虛,在我眼皮底下打她的主意,你顧風祈的手段,倒也驚人。”說著,目光再度朝鳳兮望來,又清清冷冷的道:“鳳兮,掙開他的手!”

嗓音一落,他捏緊了鳳兮的手。

鳳兮神色已是緊然,心底洶湧澎湃,難以平複消停。

鳳兮沉默,半晌不言,太後也歎息一聲,朝鳳兮道:“鳳兮,有些事,需你自行考量。縱然先輩們定了什麼,但你也無須顧忌,無論你如何選擇,姨母皆為你做主。”

先輩們定了什麼?

鳳兮神色一顫,目光朝太後落來:“太後,我父親與母親,當真為我和攝政王定下什麼了?”

太後歎了口氣,並未直麵回答,隻道:“先輩了定了什麼,你無須太過在意,你得為你自己考慮,想來,便是你父皇與母後的在天之靈,也是想你過得好。”

鳳兮神色顫動,點點頭,她沉默良久,才抬眸朝夜流暄望來,眼見夜流暄眸底深黑如墨,裡麵勢在必得的冷冽與強勢令她心驚,再轉眸朝顧風祈望來,卻見他眸中存有幾許心疼與緊張之意。

眼見鳳兮望來,顧風祈緩緩迎上了她的目光,按捺神色的歎息一聲:“清嫻決定吧!無論如何,在下順你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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