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歸往東臨,同行4(2 / 2)

妾心如冰 卿新 4162 字 9個月前

“烏俅,不過是勝在小人之舉罷了。”夜流暄的嗓音帶著幾絲不屑,又道:“偷襲或是下毒,烏俅之人最是在行,若論起下三濫的謀略,東臨更是不及烏俅。”

一聞這話,鳳兮眸色微動,“流暄之意是烏俅給東臨使了下三濫招數?”

夜流暄平寂無波的道:“為勝東臨,烏俅不惜給東臨邊關的流曲河下毒,水源被汙,東臨邊關之人豈可安然。”

鳳兮目光當即一沉:“東臨損兵多少?”

夜流暄淡道:“也就五萬。剩餘幾萬,因東臨救濟水源送得及時,倒可保命,隻是若要打仗,委實艱辛。”

五萬?

鳳兮心底一顫,低低沉沉的問:“東臨墨……東臨聖上就未想辦法嗎?”

“短時間內,東臨墨池並無辦法。既然烏俅求和,東臨墨池自然應承,以圖爭取時間恢複元氣。隻是,烏俅所求的和親之人,竟是點名道姓的要你。”夜流暄嗓音慢騰,隻是說到最後,話語竟是幾不可察的染了幾許刀鋒。

鳳兮心思也跟著一沉,嗓音也稍稍一緊:“既是如此,寧王府的若瑤郡主,怎出嫁和親了?”說著,似是想到了什麼,麵色一驚:“難道若瑤郡主是因為我,才被……”

後話未出,夜流暄已平寂無波的打斷:“東臨雖被烏俅威脅,但也並非無爪的貓。烏俅要真正勝了東臨,還得費些功夫。如此,既是提出和親,雖給了烏俅喘息的機會,又何嘗不是給自己一個喘息的機會。”

說著,嗓音幾不可察的一沉:“你乃北唐帝姬,又是睿王府已逝的朝蓉郡主長女,手中還握著五十萬大軍,於公於私,東臨墨池豈會讓你和親。東臨墨池此人雖不善言談,但若要在他手裡撈得便宜,自是不易,烏俅雖擅毒,擅小人之道,但論起強硬之氣,終歸是敵不過東臨墨池。如今,東臨墨池要強行讓若瑤郡主替你出嫁,烏俅,自該識時務的應承。”

鳳兮麵上布滿複雜,心思也搖曳不定。

夜流暄難得說這麼長的話,然而她卻並未真正聽懂。

她靜靜的倚靠在他懷裡,按捺神色的問:“東臨之兵不是遭受水源之困了嗎?烏俅若是趁勢出兵,即便不能打敗東臨,也能讓東臨重創。如此,烏俅為何還畏前畏後的提出和親之意,甚至東臨墨池要將和親之人強行換去,烏俅也應承答應?”

不得不說,此番處於上方的,是烏俅!

夜流暄並未立即回話,待沉默片刻,漫不經心的嗓音才自她耳畔響起:“烏俅顧忌的,並非是東臨,而是你那五十萬大軍罷了,無論如何,你偏向東臨的姿態不假,加之你當時身在南嶽,烏俅,斷然沒膽子遣兵來我手裡搶人!”

鳳兮眸色越發的沉了幾許,然而心底的惑然卻也增了半分,“若烏俅真不敢來南嶽,那前幾日縣令府的刺殺又是何意?”

“烏俅之人不過是打探到我身子孱弱至極,才敢明目張膽的差人遣來要我性命!隻是烏俅之人終歸是小看我夜流暄,更未弄清我夜流暄的身子究竟如何。前幾日殺儘烏俅之人,不過小懲,待我拿下大昭,下一個要搗毀的,定是烏俅。”

鳳兮怔怔的聽著,心底也越發的複雜。

她全然不知,一來這南嶽,甚至到這漁村之後,她的消息竟是這般的閉塞。

先不說東臨與烏俅如今局勢是這般的令人詫異,就憑那若瑤郡主替她出嫁的事,也令她心底複雜湧動,微微生騰出幾許愧疚。

寧王待她不薄,若瑤郡主雖因寧王府小郡主因她而亡之事對她不滿,但她卻奪了顧風祈的皇子妃之位,加之有得顧風祈垂憐,雖然顧風祈不喜若瑤郡主,但她夾在顧風祈與若瑤郡主中間,終歸是為難了。

再者,此番這和親之事,與麵前的那些事存著天壤之彆,不得不說,若說她得了顧風祈的垂憐是搶了若瑤郡主的心上人,而此番讓若瑤郡主代她和親,無疑是害了她終身。

一想到這兒,鳳兮心口開始泛疼,身子也微微僵硬幾許。

似是察覺到異樣,夜流暄將她擁緊了幾分,低低的問:“怎麼了?身子不適?”

鳳兮不顧街道周圍那一雙雙神色各異的眼神,身子朝夜流暄越發緊貼,最後將腦袋埋在他的懷裡,嗓音沉悶開來:“沒有。隻是想到若瑤郡主,便有些愧疚。”說著,又歎了句:“畢竟,畢竟是鳳兮害了她。”

“聞說上次在東臨皇宮,若瑤郡主竟欲害你,此等蛇蠍之人,即便不除,也不可放在身邊。”夜流暄平寂無波的道。

鳳兮怔了一下,知曉他言下之意是說若瑤郡主出嫁和親也好,隻是她鳳兮不曾真正冷血無情,這骨子裡,還是存了那麼幾分欲斷不斷的猶豫與憐憫。

她並未回話,僅是窩在夜流暄懷裡,微微失神,片刻,腦中一陣激靈,她抬頭朝夜流暄望來,低問:“流暄如何知曉以前那若瑤郡主曾在東臨皇宮害我?”

夜流暄眸色幾不可察的一深,但出口的話,卻是平寂坦然:“你在東臨之事,我一清二楚。”說著,默了片刻,又漫不經心的補了句:“我甚至知曉,我差人送你的那幅畫被你放在了枕下,知曉你從慕容青那裡得了張東臨布軍圖,我甚至還知,你救了烏俅六皇子,甚至放他與那烏俅聖女一道歸得烏俅,我還知,管家將我的舊事告知了你,讓你對我的態度大變。”

鳳兮心底發緊,“這些事,你怎知?”說著,又兀自反應過來,低道:“流暄留了人在東臨盯著我吧?”

夜流暄並未否認,隻是默了片刻,轉了話題:“我送你的那幅畫,你可喜?”

鳳兮目光頓時有些顫動,隨即在他懷裡點點頭,嗓音也悶了幾分:“喜歡。流暄的畫栩栩如生,縱是鳳兮不曾見過我那父母,但每次看你的畫,就如真正看見了他們一樣。”

說著,鬆了他的手,轉而抱緊了他細瘦的腰身,低道:“流暄,我父母的墳塚,怎會在京都城外的梨花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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