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元,快去倒茶。”蘇硯吩咐著。
流元應了一聲,跑去倒茶了。
雲靜坐在桌旁,讓秦可兒坐在蘇硯床邊。
“最近傷可好?”雲靜問。
蘇硯笑著點頭,他還是如以前那一般溫婉。
雲靜看著蘇硯的笑容,突然想起她原來的一個學長來。
她是富二代加官二代。可她卻是被窮養養大的。
她暗戀那個學長,可那個學長卻是那樣清雅的一個人。她曾天真的以為,他是不食人間煙夥的男生。
她曾為他那樣清雅,和自己如此灰姑娘而感到難過。
後來,她畢業,工作,重新回歸上流社會。在一次商業聚餐中,她又碰到了他。他已然成為她阿姨的小男友了。
事情便是這樣戲劇化。
第一次見蘇硯時,她差點以為自己很難與他接觸。那種清雅的人會讓她感覺自己會玷汙了人家。
她後來才知道,清雅實在是隻是形容藝術品的詞。就算是藝術品,也隻能被有錢的人收藏。而所有清雅的人,也是要吃飯的。
現在的蘇硯已經不是雲靜心裡的那個蘇硯了。現在的他,對雲靜來說,已經沒有神秘感了,反而成了一個不好哄的小孩子。
就是說,雲靜的心理要比這個男子成熟。
蘇硯在與秦可兒說話,可眼光時不時往雲靜那時瞄去。雲靜也感覺的到,隻是她裝看不見。她心裡隻想與蘇硯說,你與本姑娘怎麼可能,你與秦可兒才是一類人。
秦可兒已經滿足了。隻要能與蘇硯見上幾麵,說上幾句話。
雲靜也乏了,想著一回到太子府便睡去。然而,就在她回到自己園子門口時,穆千塵正在那裡等她。
“去了哪裡?”穆千塵問。
“有何事明天再說不好麼,今天累了,先睡了。”雲靜垂著眼睛往屋裡去。
穆千塵一把拉住雲靜:“累?累還去看那個戲子?”
雲靜瞪大了眼睛,她問:“你跟蹤我?”
穆千塵冷笑:“跟蹤?本宮用麼?一看秦可兒也不在,便知道你去了哪裡。”
倒是聰明。
“你既然知道秦可兒去了,想必也就知道我是為秦可兒去的。”雲靜實在沒有力氣再與穆千塵糾纏了,她想快些休息。
穆千塵突然笑出聲:“就知道會是這樣。”
雲靜莫名其妙,她看著穆千塵離開自己的園子,甚是不解。
穆千塵的心情也算好。起風也趁機拍他的馬屁。
“爺,小的就說了麼,那個戲子就什麼好,論長相,沒爺您神武;論武功,哎呀,他哪裡有武功!論家世、論才智、論前程……他哪一樣能跟您比。所以呀,這醋您就是吃錯了!”起風說得滔滔不絕。
穆千塵冷了眼,他身子一凜,問:“吃醋?”
起風忙用後捂了嘴,看穆千塵還在瞪著自己,他乾脆虛打了自己一巴掌:“啊不!是小的說走嘴了。”
“本宮還不至於吃她醋。”穆千塵道了一句,往自己的園子裡去。
起風跟上,嘴裡還不停地說著:“是啊是啊!以後這天下的女子還不都是爺您的。想來這雲姑娘也是特彆的很,竟然能想到那種做畫方式。小的瞧了,那都是一個一個小木板立著排隊的,上麵還畫了不同的顏色。爺,您說,雲姑娘怎麼就能算得那麼準,它倒了,就會是那種圖畫,又倒的那樣好呢?”
穆千塵身子一頓,他僵著脖子看起風。起風住嘴,他還以為自己又說錯了什麼。
“我也好奇,她是如何做到的。難道她的神力?不過本宮確定的是,本宮那三千人,沒白用。太後與父皇已經很久沒有那樣開心過了。”穆千塵一想到自己病重的父皇當時開懷的樣子,他便欣慰。
那一天,皇上臉色極好。他連續三天探望了父皇,他父皇都精神奕奕的。可想到最後,他還是把功勞歸於了自己。誰讓他看人那樣準,當初把那三千迷鸞密諜借給她了呢。當然,她並不知道那是迷鸞密諜。
那天,穆千塵正在書房看折子。起風來報說是雲靜要見他。他收了情緒,不知道這個一向與他一樣自信的女子來找他做什麼。
她說她想向自己借一些人。他問她要借多少,她便說越多越好。
穆千塵本來還要問她,借這些人做什麼的。可是當他碰到她堅定的目光時,他都感覺到自己有些囉嗦了。可是問她借人做什麼本來就是他的權利。
穆千塵選擇了不問。他將人借給她,她也沒有一句謝意。現在看來,自己倒還要謝她。他慶幸自己沒有問她那樣多,那樣,豈不是借得自己沒有能力寵她。
總之她想要的,他一定會給。
閉上眼睛,睛前又出現了那幅巨圖。她站在那樣大的廣場中間,手指輕輕一動,就開啟了一幅會動的巨畫。她,是如何做到的?她又是如何擺放那些小木塊的?
沒有一點瑕疵,沒有一點紕漏,她是如何做到的?
夜未央,可穆千塵無眠。
他輕手輕腳到了雲靜的門上,剛巧遇到了出門來的墨白。
墨白一驚,她忙跪下了要行禮。穆千塵一把拉住她,道:“禁聲。”墨白忙閉了嘴點了點頭。
“可是睡了?”穆千塵鬆開了墨白問,他問的,自然是雲靜有沒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