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山的書房裡,他坐在椅子旁,雲中天便站在他的身邊。
“那幾家鋪子的收成,如何?”雲海山輕聲問雲中天。
雲中天湊近了雲海山,他也輕聲說:“大老爺似是察覺到了什麼,今年的帳,由大老爺親自查,老奴不敢做的太過份。”
“我大哥?他又要插什麼手……”雲海山輕聲道著,雲中天的眼睛迷了起來。
春緋的肚子大了,這個時候她是不敢留在雲家的。吳鳴已將她送去了自己的一處莊子上。
吳鳴推門而入,剛好看到春緋想伸手去拿高處的瓷瓶。吳鳴立刻上前一步道:“我來。”吳鳴將東西拿下來給了春緋,春緋輕聲道了一句:“多謝吳大哥。”
吳鳴一笑,他在桌子旁坐了道:“雲中天近來老實的很,我看他是意識到有人在盯著他了。”
春緋扶著桌子坐下,她道:“雲中天一直與雲海山勾結在一起,兩個人一定在做見不得人的事情。雖然他做事總是避著眾人,但是彆人卻不是瞎子。”
吳鳴點了頭道:“我會好好注意他的。”
春緋歎了口氣道:“沒想到,我原來幫著雲蓉安那般為難二小姐,到最後卻是二小姐收容了我。”
吳鳴怕春緋多想,他隻好硬著口氣說了一句:“放心吧,也是你有利用價值才被也所用的。不得不說,二小姐是個好人。”
春緋看吳鳴一眼,沒有再說話。
襄陽王府。
後花園的桃花樹已發了芽,溥馴的劍扔在了一旁,他靠在樹下端著一杯茶,且喝著。當他看到一個小丫鬟端著一碗藥穿過後花園時,他便知道自己練劍的時間已經結束了。
溥馴懶散地拾起劍,然後慢慢往前麵走去。每天的這個時候就是他大哥吃藥的時候,也是他結束練武的時候。
其實他武功不弱。
他小時候以為是自己樣樣比不上自己的大哥,父親才不喜歡自己的。於是他比常人努力一百倍,可是後來他明白了,不管他多麼用功,他在他父親眼睛永遠比不上大哥。因為他是庶子,而不是嫡子。
往一處月牙門裡走去,剛好,他母親的丫鬟端著午飯過來了。是兩菜一湯加一碗米飯。
自從他的大哥受傷後,他便可以上“正桌”吃飯了,而他的母親這裡的生活卻依然那樣艱苦。
“母親。”
溥馴叫了一聲,步進了院子當中。
院子裡的婦人還尚年輕,隻是因為營養不良才麵色有些難看。婦人見溥馴進了院子,她立刻推著他往外走:“是阿馴?你快走吧,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如果被人父親看到了,他就會不高興了。還有,不要叫了母親,要叫姨娘!聽到了沒有?”
婦人急切而可憐,溥馴心裡的氣不打一處來。他扭頭看到了丫鬟端的菜飯,忽然,他猛得將手一揚,將那菜飯打翻在了地上。
小丫鬟嚇了一跳,她剛要跑,卻被溥馴一把拉住:“你去哪裡?要去太太那裡報信麼?”
丫鬟抿了嘴,似有些不服氣。
溥馴在心裡冷笑。這些太太的丫鬟向來如此,個個目中無人。溥馴鬆了那丫鬟,那丫鬟還冷哼了一聲,她以為是溥馴不敢動她了。然而她卻是想錯了。
溥馴的手鬆了她的手臂,卻是猛得掐住了她的脖子。
那小丫鬟嚇得雙眼瞪得大大的,溥馴的母親也嚇了一跳。
她立刻搖著溥馴道:“阿馴,你這做什麼?快鬆開!”
在小丫鬟的心裡,溥馴是不敢殺她的,溥馴將小丫鬟的眼色看的清楚。他的嘴角一扯,加大的手上的力氣,同時將手慢慢向上,小丫鬟抓著溥馴的胳膊騰了空。同時,她眼裡終於有了害怕的神色。
姨娘不敢高聲,她隻是拍打著溥馴道:“阿馴,快些放手,會出人命的!”
溥馴不管姨娘,他手上的力氣又加生了些,那小丫鬟終於死命地掙紮了起來,同時雙手雙腳也不停地踢打著。
“她欺負過你幾次?母親?”溥馴問。
“沒有!她沒有欺負過母親!”姨娘急切地回答著。
溥馴卻是不聽姨娘的話,他將那個小丫鬟往牆邊甩去,小丫鬟猛得被摔在牆上,嘴角滲出了一絲鮮血。
溥馴走到她麵前,問:“想來你是太太極信任的一個,要不然也不會為她賣命如此。在襄陽王莊生存的人都不容易,既然你想樹立我這個敵人,那我便成全你!”
溥馴說著,捏住那小丫鬟的下巴,將一粒鮮紅的珠子送入了她的嘴巴,同時將她的下巴一合,一仰,那小丫鬟將紅色的珠子咽下,又是一陣咳嗽。
“我會定時給你解藥的。”溥馴道了一聲。
那小丫鬟驚恐地看著溥馴,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身上一股奇癢。她痛苦地地上打著滾,姨娘忙害怕地扶住了溥馴。
“沒事的母親,她一會兒就恢複正常了。”溥馴安慰著自己的母親。
他的母親也是大家閨秀,甚至比這府裡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漂亮,要知書達禮,隻可惜,她父親的官還是不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