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霽想了想,又看看碧梨姒緊緊相逼的樣子,他隻好說了一句:“好吧,我與你一起去。但願你不像搖月那樣多嘴,也不像顏驚悟那樣托我後腿就好了。”
碧梨姒瞪了他一眼,終究沒有說反駁的話。
夜色涼如水,月光微稀,道旁已有了些蟲鳴。碧梨姒一身夜行衣,她行至將軍府的門口處停了下。將身子藏在角落裡,她望向那大門口處守衛的兩個守衛。
頭頂上有鳥兒發出“咕咕”聲,碧梨姒抬頭看去,見是雪霽正在房頂上衝她打信號。他是個急性子,這樣就進了將軍府。既然他都不害怕了,說明他對將軍府熟悉的很。碧梨姒轉身一躍上了房頂,緊緊跟在了雪霽的身後。
雪霽輕聲衝碧梨姒道:“看,那裡是將軍府女眷住的地方,那裡是石敬平住的地方,那裡是書房。我們先從書房查起吧。”
他果然對將軍府十分熟悉。蒙麵布下掩蓋了碧梨姒的微笑,她跟隨著雪霽進了將軍,藏在了石敬平的書房之上。
讓他們大吃一驚的是,書房裡,石敬平正與一位狄絨打扮的人說話。碧梨姒眉頭一皺,這個石敬平果然與狄紅有勾結。
就聽下麵那個狄絨打扮的人道:“我說,你們還有什麼好托的?尊親王不是已經打算動手了麼?我們說好了要幫他就一定會幫他,隻是要把汝原交給我們。天朝的百姓也是百姓,你就意思一下,打個敗仗就行了,我們占領了汝原,立刻會通知王城裡的莫托大人,讓他配合尊親王。”
石敬平有些為難地道:“莫急,我聽說晉國近來對我朝也虎視眈眈,他們卻又摻和個什麼勁兒?不是說他們那裡也有繼承人之爭麼?怎麼他們有時間來管天朝的事情了?”
那狄絨打扮的人道:“石將軍,這個你就不要多管了,穀話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我看是你太優柔寡斷了!”
石敬平問:“如果我們假裝敗了,那這城裡的百姓怎麼辦?”
那狄絨人道:“隻要遷出城外就可以了。如果他們好好住在這裡,也是沒有問題的。”
石敬平冷哼一聲道:“哼,你們說的好聽。我可是知道,每一次交戰,你們都會屠城。我雖說是為美尊親王辦事的,但是我卻是如百姓一般的蒼生。我可不會讓你們來屠殺這些無辜的百姓。”
狄絨人大笑著道:“石將軍說哪裡話?石將軍可是我們狄絨的好朋友!我們答應石將軍的話一定會做到的!”
石敬平還是不相信狄絨人的話,他隻好說:“我還是等著尊親王的消息吧。你們狄絨得到了便宜已經不少了,還在在乎這樣兩天?”
那個狄絨人雖說不高興,但卻也不再說什麼了。
碧梨姒看看雪霽,他的眼神有些閃躲。碧梨姒想抽身退回來,不想下麵的那個狄絨人大喝一聲:“誰!”
狄絨人跑到屋門外,石敬平也立刻起身往門邊上來,兩個人同時望向了房頂之上,雪霽與碧梨姒立刻提了身子往遠處去,那狄絨人雙眉倒豎,又提身追了上來。
“遇上了個難纏的!”雪霽說了一句。看那狄絨的人身分,根本不在碧梨姒之下。碧梨姒心裡有些沒底,她的功夫可是落下了不少,要真打起來,吃虧的極有可能是她自己。
眼看著那個狄絨人就要追上來了,碧梨姒心裡越發的著急起來,雪霽突然轉身襲向尋狄絨人,那狄絨人措不及防,失身往下摔去,雪霽立刻拉了碧梨姒就往遠處去。
兩個人好不容易逃了出去,在一處巷子裡落了腳,雪霽拉下自己臉上蒙著的黑布問:“我說,你的功夫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差了?”
碧梨姒冷哼一聲:“我怎麼知道?若是以前他是萬萬不能追上我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碧梨姒靠在牆上休息,她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月就快要滿了。
看著那輪圓月,突然想到自己身邊的是個人狼,碧梨姒立刻看向了雪霽:“明天就是十五了,你沒有事吧?”
雪霽與碧梨姒並排靠在一起:“我正要與你說這件事兒。明天我要隱蔽一天,可能我的仇家會找上來,所以我就不再出現在你的麵前了。”
碧梨姒點頭,雪霽看了她一會兒,又道:“明天是十五,你就沒有什麼要問我的,關於你的麼?”
碧梨姒道:“我怎麼了?”
雪霽直起身來問:“哦,原來在換血以後,你在月圓之夜就從來沒有注意過自己的行為麼?”雪霽的意思就是,你從來沒有發現自己發生了一些變化麼?
碧梨姒盯著雪霽的眼睛,她被他看得心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