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能看清。
夠厲害。
……
“所以,你就把她帶過來了麼?”譚寧問。
“沒。”沈確說,“本來說要帶她出去吃飯,但是你突然打了個電話,就順道來了。”
譚寧嗬嗬笑兩聲,“騙騙我就算了,別把你自己也騙了。沈確,我再清楚地告訴你一句,哪怕她真的在打官司,她也還沒離婚,你做事知道點分寸。”
沈確撥了把碎發。
“嘮叨。”
譚寧捶了他一拳,“嫌我嘮叨你還過來?”
沈確瞥一眼外麵,正在給周清禾倒水喝的陶陶:“她怎麼來了。”
把他放了鴿子,結果跑來這裡。
臭丫頭。
一句也不說。
譚寧雲淡風輕,“等你呢,所以一直不肯走。”
沈確“哦”一聲,扯扯唇,“那我等會兒送她回家。”
譚寧匪夷所思看他,“你副業是出租車司機啊?一天到晚送這個送那個的,你沒看出來陶陶對你什麼意思嗎?你難道又沒看出來那個周清禾對你什麼想法嗎?”
沈確不說話。
譚寧提高音調叫他一句,“沈確。”
他雙手抱臂靠在牆上息神,幾秒後才慢吞吞抬起頭,“啊?”一聲。
譚寧看他困頓的連眼皮都睜不開,徹底沉默了。
“……真該死。”
“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是這種遲鈍生物?”
她有點搞不懂了。
“別以偏概全。”傅湛的聲音卻合時宜響起,走過來,“我就很潔身自好。”
沈確閒閒看他,“你可是剛當上了我姐夫,就這麼不給我麵子。”
不等傅湛開口,譚寧就又給他一拳,“不許這麼跟我哥說話。”
沈確揉著胸口,有點委屈。
“疼啊。”
譚寧罵他:“疼了活該。”
沈確真是隻能吃下這個悶虧,幽怨瞪她一眼,磨磨蹭蹭往外走。
房間裡隻剩下譚寧和傅湛二人。
“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你再逼,他隻會越向後退。”傅湛低沉平淡的聲音令人安心,“別管他了。”
“我隻是不想讓陶陶受委屈。”
譚寧也不是逼沈確選擇陶陶,但是如今這局勢很明確,外麵兩個女人都在等他,他這麼模棱兩可誰也不拒絕誰也不接受,這跟渣男有什麼區別?
“你以為誰都跟你未婚夫一樣?”
傅湛微抬眉。
譚寧嘴快撇出二裡地,“沒見過有人這麼誇自己的。”
傅湛俯身親她的唇,低聲說,“那你誇我,我想聽。”
“我們傅餅餅最棒了!天下第一棒!”譚寧環住他的腰,“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還潔身自好,傅餅餅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最最最好的老婆。”
“……”
傅湛捂住她的嘴,“算了,不用誇了。”
譚寧笑彎了眼,開始抱著他的手臂撒嬌,“今晚我做飯好不好,老婆?”
做飯?
想做的是飯麼?
“……”
傅湛看她無辜純善的雙眼,都不好意思戳穿她,“你的腦袋裡究竟裝了多少黃色廢料。”
譚寧晃了晃腦袋,“你聽,滿滿的都是。”
傅湛捏住她的臉蛋,手臂的青筋分明,“行了,再晃倆下,就徹底從廢料混成漿糊了。”
譚寧笑吟吟繼續搖頭晃腦,最後不得不被他硬生生摁住。
譚寧才沒告訴他。
這次回國後第一次見到他的那一麵,她的腦袋裡究竟在想什麼。
如他所說,她的腦袋裡都是黃色廢料。
看著他點煙那修長骨乾的手,看著他輕輕滾動的喉結,看著他淡漠而疏離的神情。
她隻想。
將他扒開。
他們在小房間裡甜如蜜膩,殊不知房間外已經亂成了一團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