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的暖光從屋頂灑落，傅湛半蹲在地上，手中圈著寶寶毛乎乎的腦袋，正在給它往嘴裡灌水。
聽到動靜，他久違戴著金絲眼鏡的眼皮輕掀，輕輕一笑。
“來我身邊，圓圓。”
懷裡的寶寶並不老實，小力氣掙紮著，嗷嗚叫起來。
傅湛輕嘖，頗為有些無奈衝它道：“讓你喝個水，比喂你藥還難，怎麼回事傅寶寶，跟你媽學的一樣無賴？”
毛茸茸的腦袋依舊掙紮著，表示它的抗議和不滿。
繃緊了一整天的神經在這一刻瞬間放鬆下來，譚寧笑著走到傅湛身邊，也蹲了下來，雙手托腮看他，“寶寶怎麼啦？”
“你陳洋哥昨天給它喂了羊奶，今天一整天就都不肯喝水了。”傅湛一邊控製住寶寶，一邊將她撈過來，清淡道：“你抱著你兒，我給它喂。”
“哦。”
譚寧慢吞吞雙手圈住寶寶，腦袋也壓在它頭頂上，以一種絕對碾壓之力抱著它。
但很奇怪的是，寶寶一進到她懷中，變得出奇老實。
甚至還可勁兒往她懷裡縮，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配合著爸爸給自己灌水喝，一邊喝一邊還汪汪叫。
譚寧忍俊不禁，“這麼乖呀，寶寶。”
傅湛不鹹不淡的，“夠給你麵子的。”他給小寶灌完水，順帶揉了把狗頭，語氣不滿的幽幽道：“就跟你媽近吧，小沒良心。”
譚寧抬頭瞪他：“我才是小沒良心。”
傅湛怔了瞬，輕嗬：“這種稱呼還要搶？”
“對。”譚寧道，“就是我的，不許給別人。”
“行。”
“你的，不給別人。”
等傅湛站起來，譚寧才發現他是有些喝醉的狀態。
傅湛喝醉喝不喝醉最大的區別就是，他的耳根是輕微發紅的，身上也有幾處是紅的，燙的。
譚寧一瞬間就看出來了，跟著他一起去洗手的時候從身後環住他的腰：“哥哥喝酒了？”
“嗯。”
傅湛淡應，伸手將她撈到前頭來，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了下，笑著報備，“一點。”
譚寧踮起腳去找他的唇。
要他親自己。
傅湛摟著她的腰，慢條斯理開口，“譚圓圓，仗著我喝多了就想欺負我嗎？你這表現的是不是也太明顯了些？”
譚寧不說話，咬他的唇。
咬的很重，險些給傅湛弄出了血。
他眉頭輕皺，不明所以低眸看著她的舉動。
“你有很多秘密。”
譚寧盯著他的雙眼，突然道。
這句話一開口，傅湛平靜無波的眼中沒什多餘情緒，不知道地市喝醉了沒情緒還是怎麼，他微抬起一邊眉毛，“嗯？”
“我也有很多秘密。”
譚寧繼續再說，“所以我們都是壞孩子，壞孩子要和壞孩子永遠在一起。”
“……”
傅湛笑了。
他輕輕揩著譚寧的小臉，“好。”而後環住她的腰，去親她的耳垂，嗓音沙啞的低聲道：“那今晚，要不要和壞孩子做一些壞事？”
譚寧心底那點溫情瞬間消失了。
“……”
“我跟你談愛，你隻想跟我做/愛？”
傅湛大抵是真醉了，照她額頭上彈了下。
“你哪兒說過愛我了？”他言辭中帶著縱容的懶怠，“你這丫頭啊，是出了名的占理不占理都要拿三分。”
“還有，以後少說臟話。”
“這哪裡是臟話？”譚寧很認真道，“分明就是哥心中所想。”
“嗯。”傅湛淡淡點了下頭，“是想的，但也不能真說出來，你難道還不允許哥哥害羞？”
“……”
害羞？
沒看出來。
“我哥哥呀，也是出了名的臉皮厚如城牆，從沒見過他害羞。”譚寧扯扯唇。
“今天你不就見到了？”
他眼底帶著顯而易見的醉，握住她的手，貼到自己臉上。
像是一隻搖尾示好的犬，向她展露出自己的一切。
那滾燙的、柔軟的肌膚觸感。
她的心跳停了一拍。
簡直有些燙手。
“好燙。”
“嗯。”他的臉埋在她掌心，眼皮微垂，靜靜盯著她，“因為我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