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寧還是跟著他來了餐廳。
主要是,她的確挺想聽聽白玉玲到底在向律師求助什麼。
中途傅湛發來了個消息,詢問她過兩天想吃什麼。
他最近談了個項目,挺忙,這兩三天兩人應該都沒法見麵。
譚寧隨意點了幾個菜發過去。
抬起頭,跟著談易謙走到了餐廳的包廂裡。
“你的母親是昨天來到律師事務所的。”剛坐下來,談易謙替她到了一壺茶,“她這次看起來比上次還要緊急,說,有人要對她趕儘殺絕,她求助無門,隻希望我的朋友能夠幫她。”
“趕儘殺絕?”
“是的。”談易謙淡道,“但她拿不出任何有力的證據表明自己正在收人脅迫,來討債恐的也都是她的債主。”
“她說她曾去過警察局,但那邊因為證據不足無法立案,所以她隻能依靠律師幫助。”
談易謙朋友的律師事務所在英國算不上頂級,但是有為低保障社會人群成立的免費法律谘詢。
白玉玲當初就是通過這個途徑來求助的對方。
因為她是華人,提出的求助又太匪夷所思,談易謙的朋友把這件事當做了個茶餘飯後的閒談講給他聽。
國內,京城。
談易謙便發動自己的人帶去替他調查了一番,不查不知道,一查,親屬那一欄中赫然寫著譚寧二字。
譚寧……
這個女孩是對他生命中某個未解心結中很重要的人。
所以,他拜托律師朋友接受白玉玲的委托。
隻可惜對方卻忽然消失不見。
她直到前天,才終於再次出現。
頭發亂糟糟,抓著個破布袋子,看起來精神狀態並不好,慌張無措的用著中文混雜英文向律師斷斷續續的求助,說有人要殺了她。
並且,向他的律師朋友問出了一個問題。
“如果……她女兒的丈夫想要殺死她,這種跨國案件該如何處理。”
聞此,譚寧的睫毛輕輕扇動了下。
“不過據我所知,你的個人身份那一欄中,還是未婚狀態,對嗎?”談易謙溫和道。
譚寧點了下頭。
“是。”
“那我可能有些不太理解她口中的女兒丈夫究竟是誰?”談易謙繼而再道,“也或許,她是聽到了國內的傳聞,認為你應該已經你那位名義上的哥哥結婚了——”
“談先生。”
很突然地,譚寧打斷了他。
“嗯?”
“冒昧打斷一下,但我實在很想問一句。”譚寧淡淡道,“我和談先生非親非故,高中時候見你的次數應該也沒有很多。”
“但為什麼,你對我的事如此了解?”
“你調查過我,而且不止一次。”
談易謙身子向後靠,雙手交疊,很坦然自若的點著頭:“是這樣,因為我說過,我對譚小姐很有興趣……”
“不對。”譚寧麵無表情,“一不定不會這麼簡單,談先生自然抱了別的心思,或者想在我的身上謀取些什麼。”
談易謙無奈失笑:“你怎麼會這麼想?”
“因為談先生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在試圖讓我相信,你是一個好人,而我的哥哥傅湛是迫使我母親淪為今天這個瘋樣子的罪魁禍首。”
譚寧也跟著他很淡的笑了下。
“不過可惜了,從我的印象中,白玉玲就從來都不是個好人。”
“她自私,自利,對子女育而不養,對父母棄而不贍,為了一己私欲背負天價賭債偷了巨額逃跑離開,這樣一個人……”
“我為什麼要因為這樣一個人,去懷疑陪了我十幾年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