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裝什麼?”嚴雲州的嗓音平淡發冷,“既然有了蕭荷,你又去勾引譚寧,果然如傅湛所說,就是個雜種。”
“……”
蕭荷沉默了,“傅湛就這麼在背後蛐蛐人呢?”
嚴雲州根本不理解她此刻怎麼還能如此淡定,壓抑著聲音:“蕭荷,你不要被他騙了,他根本就不是個好男人。”
“你是。”蕭荷淡淡的,“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誰都沒你強。”
“……”
談易謙覺得自己在這兒可能是多事了。
但想了想,還是打算為自己辯白一下,於是站在蕭荷身後,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讓她往後站,“我想,我可能要為我自己辯解,我和蕭荷並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怎麼可能?”
人總是先入為主,相信自己相信的,嚴雲州眉頭皺得更深,“蕭荷,這樣你還要跟他在一起嗎?他都根本不敢在外人麵前承認你和小耳朵。”
不知為何,蕭荷忽然冷笑了一聲,“嚴醫生果然醫術高超,連親子鑒定都不用做,就能看出小耳朵是談易謙的孩子,既如此醫院還買什麼設備,挨家挨戶放台嚴雲州得了。”
一直被二人當成槍靶子的談易謙默了默,道:“……你們先吵你們的,我進去看看譚寧。”
此時此刻。
嚴雲州好像才明白自己誤會了點什麼。
他遲疑了幾秒,看向談易謙:“所以,你沒和蕭荷在一起?小耳朵也不是你的兒子。”
談易謙輕歎口氣,點了下頭。
“……”
嚴雲州忽然覺得頭有點暈。
小耳朵不是談易謙的兒子。
那會是誰的孩子?
一切原本已經被證實的“真相”,在此刻又散成了一團亂麻。
他後知後覺明白自己剛才做的事有多莽撞和愚蠢,在麵對多年未見的前妻,他的舉動無疑是又一次在她的麵前宣告自己的死刑。
“蕭荷,我……”
“咱們沒什麼可說的。”蕭荷淡道,“嚴雲州,即使小耳朵不是談易謙的孩子,也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作為前妻前夫來說,你管的未免有點太多了。”
嚴雲州此刻看著她如往年一樣精致的麵容,心中五味雜陳。
他有好多話想說,有好多事想問。
但這一切都被他自己給搞砸了。
“好,今天的事的確是我的問題,我向你道歉。”嚴雲州緩緩攥住了拳頭,輕聲說,“我隻想問,洛洛在哪裡,我是她的父親,應該有權知道她在哪裡。”
“洛洛?”
蕭荷似乎思索了一下,方才“啊”了聲,“我沒和你說嗎?洛洛已經死了。”
她的語氣很平靜。
平靜到,像是在說一件物品似的。
嚴雲州一時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死了,要我再重複一遍嗎?”蕭荷麵無表情,不知回憶起什麼,扯了下唇,“當初如果不是你把她自己丟在家裡,她會因為發燒燒壞了腦子?”
“後來引起並發症,死的時候感染嚴重,一直吐苦水,那年就埋了。”
她每一句,每一字,都刻在了嚴雲州耳中。
他定定站在原地,耳邊仿佛沒了聲音。
有那麼一瞬間,眼前的世界好像恍惚了下。
“蕭荷。”他啞聲,搭在褲縫邊的手都顫抖了起來,“你不要騙我。”
是空洞而平平的聲線。
蕭荷輕笑,說出的話刻薄而又冰冷:“你大可以不信我,但無論你信不信,洛洛的死都是因為你,你願意自欺欺人,就這麼自己騙自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