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處卻驀地濕潤了,“母親不該讓你出去的……”
隻這一句讓一隻想著要好好說話的許紅妝落下了兩滴淚,忍著笑出一聲,“母親好好養著身子,以後我再也不出去了,可好?”
“好……”章氏似是累極了,應了一字又重新合上眼眸似是沉沉睡了去。
“妹妹。”許月笙在這時匆匆走了進來,看著章氏的模樣生生憋住的淚水又滾了下去,“母親怎麼成這樣了……”
“母親累著了。”許紅妝擦了擦濕潤的眼角,回頭微笑著看向許月笙,“二姐一路回來怕是累著了,先去洗洗身子再過來看母親吧。”
許月笙不是個會騎馬的,這一連五日也沒有好好休息,現下這一張臉狼狽的讓人一瞧就會心疼,連著發髻衣服都臟的不成樣子。
許月笙本想著要拒絕,可一看自己這副模樣確實不好,便收了哭音道:“那我很快過來,妹妹也要休息一下。”
許紅妝道:“好,二姐儘可去吧。”
許月笙出去沒多久林媽媽輕腳地走了進來,恭敬地站在一旁,望著床邊的人輕道:“小姐一路勞累也先去歇著吧,此處有奴婢守著。”
“府裡,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許紅妝仍坐在那處,眼內已經乾了淚水,她一動不動的隻看著章氏。
這是她的母親,待她好,將她放在心間上的母親。
雖隻有短短三月,卻也讓她感受到許多的母愛。
“有些事小姐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林媽媽低下身子,將腦袋都埋在了一片的陰影裡,口中請求著,“小姐還是先下去歇息吧,奴婢看小姐的模樣實在是糟糕的很。”
許紅妝的模樣確實糟糕,一頭亂發比起許月笙隻會更亂,且身上的衣服也是幾日未換的,尤其是她的衣服在那一日入了水還未換過,現在更是散著些微不大好聞的味道。
“但我也總要知道的不是嗎?”許紅妝抬起手,手指間夾了一根細長的銀針對著章氏的脖子深深插入,話音無一絲改變,“與其在彆人的口中知道,不如你說了吧。”
“小姐。”林媽媽猛地跪在地上,嗓音戚戚,“其實沒什麼事,統不過是老爺曾經犯下的錯讓一女人入了府。”
許紅妝麵色一頓,卻很快就想的透了,笑道:“我知道了,媽媽辛苦,且先下去歇息吧,讓我和母親說兩句話。”
林媽媽想要讓許紅妝去休息,可聽著這無法抗拒的話隻能應下,站起身退了出去。
房簾輕薄落下,風一吹就如是波浪一般的翻湧著,窗口處掛著一串鈴鐺,發著清脆響聲。
許紅妝從針包裡取出不大的小刀,對著指腹處用力一劃,那片薄肉立即出現了一個口子,很快紅色溢出,鮮豔的血便如是下雨一般的不住往下落去。
血珠滴在章氏的唇上將那淡色的唇染出了一片通紅似乎又健康了起來。
院裡的丫鬟小廝在林媽媽的吩咐下都退了出去,隻有蓮香還在外頭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