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下蠱的人還真是會找日子。許紅妝不由的有些心疼起這個看似明媚如陽光的少年,十年前他大抵也就是八九歲吧,那麼小的年紀便就開始月複一月的享受百蟲撓骨的滋味,沒能發展成一個天大的悲觀主義者還真是難得。
“不過……”許紅妝忽的想起什麼,驚的直起身子去撩開他脖子那處的秀發,待看到想看到的東西沉了下眸光,“這子蠱不能離得母蠱太遠,若是遠了的話,子蠱會受不住的……”
脖子那處一個紫紅色的小點約有小指大小,且還微微突出。
“你說什麼?”一直有些虛弱地季懷輕驀地驚詫,激動地拽住許紅妝的腕子,帶著點點期盼又帶著不可置信地神情,“你的意思是,我不能離那人太遠?”
這麼說來給他下蠱的人極有可能就在他的鏢局裡,不,是在他的家裡。
他離開家裡之後這種疼楚是越發密集起來,幾乎三四日時間就能來的一回,此前也隻是懷疑,現在才真的確定了是為了什麼。
許紅妝被這一問忽然也想起一些秘事,遲疑地道:“你不會是覺得是你家裡……”
但是這樣的想法是真實的,就算再怎麼不敢相信這實情怕也是如此。
“嗬嗬。”季懷輕怕是想的通透了,自嘲著鬆開許紅妝的手,一雙眸子定定地看著一處,如是虛無一般,“難怪他從來不讓我出門,難怪啊……”口中的笑越發響亮,響的那雙眸子都溢出兩分水光,“爹啊,我還真是沒想到……”
“不一定就是你爹。”見著明媚的少年忽然如此模樣許紅妝忍不住的開口道:“或許隻是些微與你們有仇的人埋伏在你們的府上。”
這樣的理由對季懷輕沒有半分的說服力,若是他爹不知道的為什麼知曉讓他吃藥……
不過許紅妝倒是有些確信起自己的話來,“怕是真有這種可能性。”
“哈哈,你莫要把他想的太好了。”季懷輕聽著許紅妝的話口中笑聲又起,“你不知道他是個怎麼樣的人,不容欺騙不容背叛,若當真有著那樣的人怕是早就被他殺了!”
許紅妝想法並不是如此,不過此時天色已晚再留下來很不合適了,於是她醞釀著道:“你這個身子我隻能幫你略施幾針去壓一下,至於其他的得需要找到母蠱才能繼續。”
季懷輕倒像是被這事實給擊潰了,隻靠在身後的枕上咧著嘴發出斷斷續續的笑聲。
許紅妝樂得自在,輕快地往門外走去,“你若是信得過明日可在此處等我,我尋了時間會來找你的。”
倒不是真的快樂,隻是之前尋不到好機會可以離開如今尋到了這心頭自是輕鬆許多。
見他隻是靠在那處像是已然忘了她存在的模樣就直接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