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許紅妝腳步微頓的模樣他緊走幾步,皺著眉頭牢牢盯著她道:“我昨日一回家就見得我娘已經躺在床上,麵色發青。我爹沒有說是為什麼,叫了幾個大夫來看隻說是大限將至了。”話到最後降低了幾度。
“那我叫你做的事情你都做了嗎?”許紅妝原是不想管這事的,可現在聽到這兒了細細的眉頭已然皺了起來,顯然是在想著其中之故。
看著身邊季懷輕這滿麵悲愴實難接受的模樣禁不住也心疼了兩分。
倒不是心疼他,隻是心疼他和自己一般的遭遇,母親是多麼偉大的一個存在,可受苦的怎麼就儘是母親呢!
“做了,你教我做的我全都做了,可我娘一點改變也沒有,剛剛險些都有些不出氣了……”說這話的時候季懷輕眼眶紅透,連著話音裡都帶著牽動人心的哽咽。
季懷輕不算是多麼堅忍不拔的男人,卻也不會是這麼心腸柔軟的人,但現在,這麼一個大男人竟是在她的麵前表現出了這極致痛苦的模樣。想來,這心頭也該是疼死了。
許紅妝再也狠不下去,朝著他奔來的地方走去,“那快些去吧,這事情可不能遲了。”
若是現在受傷的是他爹,或許她的情緒也不會被牽動的這麼厲害,是個娘的話,一切就另當彆論了。
季懷輕聽著這話頓時激動了起來,拽住許紅妝的腕子快速地朝著自己府上的位置走去,到了最後已經是小跑了起來。
“你不在房間裡陪著娘,出去做什麼!”剛剛進了府內沒多久,迎麵就走來一個長的和季懷輕有幾分相像的男子,麵目上露著細致地不爽,“娘這麼疼愛你,你倒是這麼寒她的心,現在還出去找姑娘。”
說話間,輕蔑的掃了許紅妝一眼,“你這般可真是叫人失望啊。”
季懷輕不想再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拉著許紅妝繼續往前走著,“我做什麼,還不需要你多問!”走至那人身邊時直接伸手推開。
許是因為沒有防備,那人被推的往後踉蹌一步,眼睛一瞪,“你還真是好本事,我若是告訴爹,看他怎麼處罰你!”
季懷輕對身後的警告充耳不聞,一心的目的隻有他母親的院子。
到了門前許紅妝吩咐道:“你在外麵等著,我自己進去就好。”
不用她說季懷輕也是打了這個主意,剛剛被人攔下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之後的應對之策,如今聽到這話自然是沒有二話。
許紅妝在門後落了鎖,心頭微微有些動蕩,尤其是在見到床上躺著的女人時更覺得不大好過。
女人麵色如季懷輕所說的發了青色,麵頰有點凹陷,眼下發黑,確實是不大好的跡象。
脈搏也虛弱的很,幾乎都要感覺不到。